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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責任給他收拾乾淨; 又大著膽子捏著男人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一下; 看他眼皮子底下的淤青和沒來得及刮乾淨的鬍渣,像是老了十歲。
“不會喝就不要硬撐啊……真是的。”花眠嘟囔著碎碎念。
新帝登基第一天就直接宣佈休朝; 很是有擬定今後昏君形象的架勢在; 好在易玄極是民心所向,所以大家對此也沒有太大的怨言。
花眠安頓好了易玄極之後就推門離開了他的寢宮; 再門外又遇到了眼巴巴守著的青雀,此時花眠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不倫不類的衣服; 晚上不覺得什麼,到了白日怎麼看都有些怪異……等出了門與青雀一個對眼; 她總覺得有些尷尬; 兩人相對無言——
花眠:“那個,我……”
下意識地抓了抓領子,不幸地發現來時匆忙; 她沒帶圍巾和口罩。
陽光之下,就像是將本體連同魂魄一起落在了現世。
青雀熱烈的注視中,花眠臉色微微泛白,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麼跟青雀解釋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昨晚和易玄極幹了什麼又沒幹什麼(這才是重點)……結果想了半天,忐忑地剛剛張開嘴叫了聲“青雀”,後者已經衝上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哭得非常真情實感。
花眠:“???”
花眠有些傻眼,只是在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對於她離開的事,曾經掀起驚濤駭浪,浮屠島的人事關係(……)因此產生了很大的變動,比如青雀居然非常埋怨青玄,她覺得是青玄的胡說八道為花眠的當初的離去推波助瀾,傷害了一顆少女心。
那之後,從青雀的臭臉上,青玄了解到世界上還有個脆弱的玩意兒叫“少女心”,從此就再也不敢跟玄極胡說八道……就連玄極當初不顧兩族情面,不僅要收了血狼湖底最後一塊玄鐵,還要拒婚把汐族女祭祀放到八百里開外的孤島上做妾這種事,他都沒敢再多說太多——
“你太蠢,”哭過之後,青雀紅著眼教訓花眠,“負氣離開不過是把公子拱手讓人,否則今時今日,哪怕是狐族公主也只有跪在地上管你叫‘姐姐’的份兒!”
花眠乾笑,心想我獨生子女,哪來的妹妹?……再說了,若我尚在,易玄極敢把其他人往浮屠島抬,那日當街踩著花轎,意氣風發劫親的人,怕不就是我了。
“如今再回來,我和他……我和主人就是單純的主僕關係了,只願他日親眼見證他君臨天下,國泰民安。”
花眠跟青雀打官腔,這一點也不難,把以前看過的各種劇本里心灰意冷女主臺詞隨便搬一個出來,就很像模像樣……嗯,最近跟的劇組,就連《洛河神書》的男配都跟男主這麼說過。
這話果不其然換來了青雀”你莫不是有病”的恨鐵不成鋼眼神兒……
花眠摸了摸鼻尖,轉開話題央求青雀帶自己去洗漱,泡了個澡洗去一身酒味神清氣爽,絲毫沒有一點點一夜未睡的疲憊……她甚至還有一點”榮歸故里”的興奮在,洗完澡就著急出門去了。
……
這邊。
等玄極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醒來之後,只覺得口乾舌燥,頭痛欲裂,昨晚和花眠端著酒缸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通通不記得,只記得自己喝了什麼……
喝懵之後大約是睡了,然後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抱著花眠哭了,說了很多有的沒的。
想到這,玄極臉一黑從床上爬了起來,起來時覺得頭重腳輕,赤著腳撲向茶几,剛拎起茶壺倒了杯冷茶一口灌下去,那渾濁勁兒尚在口鼻,那邊門便被人一把推開,青雀走了進來。
“什麼時辰了?”玄極問青雀。想了想沒等她回答就問出下一個問題,“她呢?”
……語氣略微緊繃。
——這個所謂的“她”,自然指的是花眠。
雖然昨晚她拍著胸脯承諾要看他創造的“蒼生萬澤,天下太平”,但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所以玄極對她的承諾實在不太放心……生怕她一覺醒來,想通了什麼,又想不通什麼,然後拂袖一走了之,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此時青雀站在門邊,看著她家公子,昨日登基之時,何等意氣風發,攬盡天下少女心,攪得皇城一池春水盪漾;今日再看,鬍子拉碴,腳下虛浮,眼有紅絲,手中還端著個杯子將放未放……
不由得感慨,情情愛愛之事,果然輕易碰不得。
思考間,這邊不動聲色福了福身子,做足了規矩,緩緩道:“陛下,花眠姑娘今兒一大早就到羽林衛報道去了。”
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