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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也不知道往哪跑,絕望之中,於沖天的火光之中閉上眼——
……死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可是像當年,鎖妖塔的巨劍於無歸胸膛穿過之時那樣,血肉模糊,疼到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當世界陷入死寂,絕望之後,死亡這件事忽然變得比想象中來得從容。
花眠手指微微顫抖,安靜等待著那一刻來臨,然而下一秒,當牆體徹底崩裂,又一箱□□被引爆,花眠抬起手想要遮住眼,但是這時候卻發現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頭上忽然有藍光亮起,緊接著她被人重重撲倒在地!
甚至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的腦袋便被一隻大手扣住後腦勺壓入胸膛之中,熟悉的氣息還夾雜著細雪狂風的冰冷……
徒然變寬闊、巨大的無歸劍彷彿帶著燃燒的藍色火焰深深插。入地面,劍氣四溢之中將那即將壓在二人身上的斷壁震得粉碎!
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她想他大概是在跟她說什麼,可惜這會兒她大概是被爆破衝擊得暫時失聰,她什麼也聽不見,只能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了下他略微粗糙的指尖——
就像是小動物在沒出息地,小心翼翼著祈求保護。
下一秒。
她感覺到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勒得更緊,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氣,臉被死死地壓在他的懷抱之中——緊接著周圍又有了幾次□□被點燃之後的爆炸發出的震動,整整持續了三分鐘後,那震動才徹底停息下來……
一切終於歸於此時這般,最初的寧靜。
收回思緒,花眠聞到了自己的頭髮被燒焦的味道,這時候她才微微蹙眉抬起頭,恍然思緒之間回過神來:自己好像撿回一條命。
“……你,沒事吧?”
玄極聽見自己晦澀的聲音響起。
彷彿是感覺到了他的胸膛震動,猜到他說話了,花眠掙扎著從男人懷抱之中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他緊繃的下顎和抿起成冷漠直線的唇角,停頓了下,小聲地說:“聽不見你說什麼。”
男人身體一僵,猛地將眉頭擰得更緊,伸手就要摸她的耳朵,花眠連忙搖頭:“暫時的,一會就好。”
這才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稍稍放鬆,他低著頭看著安靜窩在自己懷中的人——
廢墟之中,只是有還沒有熄滅的火焰在跳動,照在她的眼中;低下頭,她的手還緊緊地握著他的指尖,有溫暖而立體的溫度從他的指尖傳遞到了她的手心,這溫度彷彿在提醒著她一切都不是幻覺……
花眠眨眨眼,放開了他的大手。
男人垂下眼,看著她,眼中微微黯澀。
然而隨後,她又做出了讓他轉而詫異的動作,她抱住了他的脖子,借力攀爬著蹲起來,然後柔軟的手從他的脖子落下摸索到他的背上——
玄極嗯哼了聲,方才剛剛鬆開的眉又擰起,與此同時,感覺到她柔軟的手小心地碰到了他背後被火焰燎燒成破布的衣衫和露出燒焦血肉的背……手上粘稠灼熱的觸感讓她手上一抖,然後小聲尖叫一聲,滿眼驚慌,猛地縮回手!
見她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腦海之中不由得閃過他趕到之時,她站在原地閉上眼視死如歸的絕望模樣……心中不免又是一緊,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沒有聽見她叫自己的名字,及時趕到,如今他該面對的是何種畫面——
玄極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陳雜,惶恐又慶幸,心中不厚道地感慨,如今懷中人這般慌張的模樣,對比起先前那閉眼認命等死,反而叫他覺得生動好看了……
在花眠抓緊他的衣袖,問他痛不痛的時候,玄極不得不再次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裡,聽見她悶哼了聲安靜下來,這才欺負她聽不見似的嘲笑她:“怎麼聒噪得很。”
花眠抬起頭,見他唇角好像還微微上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狗眼……使勁兒眨眨眼,對他說:“你背上全是燒傷,得去醫院。”
玄極沒理她,而是站起來,將無歸劍從地面拔起收入劍鞘,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幾番跳躍,跳離倉庫廢墟,來到外面的夜色雪林之中,寒冷的風吹過,背後火燒火燎的燒傷好像也得到一些舒緩。
在樹林陰影中,將花眠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站穩,與自己平視,正想要抽身,這時候卻被一把捉住了袖子,感覺到那人軟弱無辜似的往地上蹲,他無奈,只得跟著蹲下去……
夜色之中。
花眠抬起頭看著玄極。
他低著頭,也是認真且小心地盯著自己的眼睛,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