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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哆嗦。
“別亂晃了,這天寒地凍的,早些回去療傷才是……一會兒再未見你,便把你捆了拖回去。”
無歸說夠了,涼嗖嗖扔下這麼一句威脅,隨即化作一縷藍光消失在花眠跟前——花眠站在屋頂上,腳下稍稍挪動,便在屋頂上畫出一個躊躇的痕跡,低下頭,眼前垂下一縷發。
她輕輕哈了一口氣,天寒地凍中奶白色的白霧從口中嘆出,耳邊還是少年那句薄涼的【像你這樣沒用的東西,改日丟了主人也不會去找】……
抬起手,悻悻摸了下鼻尖。
良久。
花眠從屋頂落在那巍峨宮殿之前,落地的地方揚起一道小小的雪沉……她抬頭看去,主殿宮主之位上,長髮、玄衣英俊男人單手支臉,似極疲憊坐於主座。
花眠悄然而至,無聲無息飄至男人跟前: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到書房找他?他累了嗎?睡著了嗎?啊眼底這黑眼圈……
男人風塵僕僕,衣襬、長靴之上尚有未乾血跡,像是剛剛大戰歸來……花眠垂眼看了下,她知道,他這衣服上尚未能好好洗去的一些血漬,其實是她身上的血。
他腳邊放著那把無歸大劍,大劍之上,圖騰飲血,栩栩如生。男人英眉輕斂,夢中似有不安——
鬼使神差一般,花眠伸出指尖。
小巧圓潤的指尖微涼,逐漸靠近玄極微斂的眉心,輕輕一點……涼意讓夢中的男人眉間微動,緩緩放鬆開來,而此時花眠卻像著了魔,指尖順著他的眉間輪廓輕撫——
直到男人一聲嘆息,似有要甦醒的意思。
花眠指尖一頓,輕俯下身,湊近男人——
直到她的唇瓣近乎要觸碰到男人高挺的鼻尖。
原本放在男人腳邊的劍化作人形少年,只是他臉上此時盡是嚴厲凶煞,在花眠即將碰到玄極之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向後拉扯!
慌亂之間,花眠只聽見他附在她耳朵旁,厲聲警告:“你怎麼不聽勸!”
玄極:“……”
在夢中,似漂浮在浮屠玄鯨翅上沉沉浮浮的男人睜只是感覺隱約有人靠近,夢中,有一少女柔軟冰涼的指尖輕點他的眉心——猛地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寧靜,寒風從大殿正面吹拂而入,帶著一絲絲冰雪氣息。
“叮”地一身。
身刻百花飛禽的玄鐵劍鞘掉落在他腳邊,男人微微一頓,眼中浮上一絲莫名,彎腰拾起劍鞘——沉甸甸的劍鞘沉於手中,手心壓在劍鞘雕文之上,劍鞘身冰涼……
似夢中輕撫他眉心少女的指尖。
第71章 【諸夏】
花眠被無歸拎著後領拽走; 到了後山,無歸冷著臉從袖子裡掏出一瓶藥扔給她,她傷的是後背,又不好叫他給自己抹藥,於是等人走遠了之後; 花眠才拿了藥膏自己躲到個角落裡老老實實上了藥。
抹完藥一身臭; 她黑著臉洗乾淨了手; 把那藥罐子扔得遠遠的,抱著膝蓋蜷縮在陰影處一動不動——
裙衫退下堆積在腰處,大片雪白的背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 從後面看只能看見她手臂和腿部壓擠,腋下往前壓出一團小小的肉弧度,她自己自然是不知道。
那面板白細; 和周圍的積雪相比較也並沒有輸了多少; 只是背上糊了高腰和她笨手笨腳弄掉裂開的傷口流淌出的血液混在一起,青色和紅色的一大片襯托在雪白的肌膚上; 異常猙獰; 絲毫叫人看不出一絲絲香。豔,然而猛眼一瞧,又叫人捨不得睜開眼。
花眠讓那藥在傷口上停留了一會兒,傷口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似的疼痛; 咬著牙忍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抽出一條帕子,沾了些溫泉水想把藥給擦了免得玄極嗅到味道起疑心……然而一轉身; 卻忽然目光一頓,皺眉道:“誰?”
一隻松鼠驚慌逃竄從松鼠間跳走。
“……”
花眠停頓了下,緊接著長吁出一口氣,呲牙咧嘴地把背擦乾淨——
期間為了轉移注意力,她不得不胡思亂,先是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待想帶玄極就這樣把劍鞘放到鑄劍閣去修復,頓時覺得很是傷情……然而這傷情也沒能持續很久——
首先東西壞了正常人想著的自然是修;
其次鬼才知道劍鞘被鬆緊熔爐也會覺得痛;
最後是他壓根已經不記得,劍鞘就是她花眠本人,如果他知道了,想必是會問一問怎麼辦的吧?
……………………嗯,親手將他記憶改了的可是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