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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這裡沒有四季交替,有的只是夾著血腥氣的狂風,帶著骨屑的沙塵,和永遠陰慘慘的暗紅色天空。
有人說,魔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著鮮血。
——自上古以來從未停歇過的殺伐,將整整一界染成了無法褪去的血紅色地獄。
“哈哈,魔的血怎麼可能是紅色?”聽到這個說法,身為原住民的炎斛哈哈大笑,扭頭衝剛剛發過言的欲可情得意洋洋地嘲笑道,“這些人修也太能想了,我自己的血就是金色的,這些年下來,除了魔君大人之外,我還沒見過誰的血是紅色的呢。”
欲可情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確實,魔界魔物眾多,原型各異。光是自魔獸變化而來的就有成千上萬種,實在不能強求他們留著同樣的血液——或許,這亦是魔界常年爭鬥不休的原因之一。
事實上,每次大戰完之後,現場就像是打翻了顏料一樣,有時候光看顏色就能辨出雙方的輸贏了。
等到炎斛笑得差不多了,欲可情才又丟擲一句:“好了,我講完了,輪到你了。”
接受祝小九之後的命令之後,兩魔便即刻啟程,日夜不停地趕赴魔界。終於在今日,他們時隔千年重回故土。
不過,這兩個傢伙對於自己的出生地沒有一丁點美好的懷念,反而早就厭倦了魔界一成不變的風景,所以就輪流講起笑話來了。
——這兩個人都曾經被孤獨地關了很久,深諳各種獨處的取樂之道,可當兩個人湊在一起時,不知為何就只剩下講笑話這一種娛樂方式了。
“不對不對,我剛才說了兩個!”炎斛很認真地辯解,“你也應該說兩個才公平呢。”
“嗯,我知道的都說完了。”欲可情伸了個懶腰,出神地望著天空,突然開口道:“有時候,我還真羨慕你。”
“只是有時候?”炎斛驚訝,“我以為你無時不刻不在羨慕我呢。畢竟我雖然被人關了,可卻沒有讓人鎖著,還能經常活動活動筋骨。”
欲可情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就好像方才炎斛諷刺的人不是他一樣:“嗯,對你的隨遇而安,我也非常羨慕。”
“你還應該學習。”炎斛嚴肅地點點頭,將話題拉了回去,“你想說什麼,還是直說吧。”
欲可情搖了搖頭:“關於這個命令,你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
當然有了。炎斛暗道。
自從魔界攻上修真界以來,兩界都損失極大,魔君很多種族甚至乾脆直接被滅了族——魔界中人向來重眼前不重未來,從來不知“保留”為何物,在戰場上也是分外拼命。
魔界經此一役損失慘重,再加上魔物孕育艱難,成長緩慢,此時不過千年過去,哪裡還有什麼需要整合的力量?
然而炎斛沒有說出來,只是用目光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然而,欲可情卻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對現在這位‘魔君’,你也一點疑心也沒有?”
“魔君說過自己的這一世比起之前會有些不同。”炎斛顯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等到那件計劃成功,魔君還會成為原來那個魔君的。”
——音聲簡?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尷尬的時刻。顯然,這個世界並沒有要去配合林莫智商的想法,直接用事實給了他無比難忘的教訓。
——然而林莫是誰,這種尷尬的時刻,他經歷得還少嗎?
具有豐富鬥爭經驗的林莫並沒有馬上開口,他首先悄悄觀察了一下郭一豪的表情。見對方一副非常躊躇的樣子,林莫心中迅速有了底。
“這個嘛……郭長老,你說呢?”
郭一豪接到了林莫踢過來的皮球,很是掙扎了一番,最後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舍掉一張老臉,不恥下問道:“金禾,你說的音聲簡,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就是海市前兩個月分發的那個呀。”金禾從乾坤袋裡掏了掏,取出一枚小小的淡黃色玉簡,非常珍惜地拿給他們看,“每逢初一、十五,音聲簡就會發布最新的貨物資訊。平時還會講一些古代大能的傳奇軼事,又或是修行訣竅,非常有趣的。”
郭一豪驚訝地接過去,翻來覆去地觀察著,一副很想將它上面的法陣拆出來研究的架勢,嚇得金禾趕緊道:“郭長老,這東西人家一人只給一個,萬一弄壞了,可是沒有地方買的呀!”
聽聞此言,郭一豪戀戀不捨地將東西還給了他,語氣既失落又欣喜:“沒想到,我不過幾個月沒去,海市就已經有了這麼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