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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萊,他一直在呆呆地看著火光,臉上也沒有什麼不滿,只是時而擔心地看看林莫,好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一樣。
林莫心裡嘆了口氣,其實,他覺得非常對不起徒弟們。自己一開始收他們為徒,固然也有著自己的考量,可最直接的目的,卻是為了完成系統的任務。而之後更是連累他們跟著自己四處奔波,露宿荒野,連張軟床都沒有。
萬一讓他們因此長不高,這罪過可就大了啊。林莫憂愁地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卻沒有發現,它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沾染了夜間涼霧的風粘稠地掃過,幾絲涼意悄然爬入了林莫的領口。
“嗒”、“嗒”、“嗒”。
——腳步聲從山谷那頭傳來。
不徐不疾的步履在山谷間踏出清遠的迴響。今夜,寧靜而不安。
追兵到了。
林莫丟開手中的棍子,他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襟,又隨手扒拉了幾下頭髮。
“來者何人?”他揚聲問。
一個人影自夜色中浮現,一把破刀折射著冷冷的月光,留下一點朦朧而清淡的影子,搖曳著凜然的肅殺。
“馮子孟。”灰衣青年遙遙站著,晃盪的火光勾勒出不清晰的面容,那雙眼睛,仍然一如往常銳利而堅定。
林莫嘆了口氣:“所為何事?”
“除惡務盡!”
這句話不是他第一次說,也不是林莫第一次聽。只是此時,林莫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從心底傳來的寒冷。
“祝小九從未做過惡事。”他沉聲道。
然而馮子孟的臉上卻不見一絲動搖:“他是天生魔種。”
“我是天生魔種又怎麼啦?”躲在林莫身後的祝小九不高興地嚷起來,“我都沒有殺過人呢,你殺過的人一定比我多!”
馮子孟沒有理會他的指責,因為這種指責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痛癢,他只是緩緩握住了刀:“天生魔種成熟之日,需以一界生靈為祭。功成之日,生機不存。”
“你必須死。”他最後總結道。
祝小九被死亡臨近的氣息逼得打了個寒顫,卻見林莫將他跟元萊往後面推了推。
“一會兒打起來,你們就往東邊走。”林莫暗暗朝左邊一指,“八千里外有一個漁村,我們半個月後在那裡匯合。”
“師尊,你指的是南邊。”祝小九誠懇地指出了師父的錯誤。
“往東邊,快去快去。”林莫狠狠拍了拍祝小九的背,好像是在給他打氣,更可能是在惱羞成怒。
“師尊……”祝小九猶猶豫豫地看著他,元萊輕輕抓住了林莫的衣袖:“一起走。”
“你們先走。”林莫衝他們笑了笑,“如果……別擔心,我很快就能追上你們。”
得到了師尊的保證,祝小九和元萊都彷彿安心不少,他們信任地點點頭,往後退了退,隨時準備尋覓逃脫的良機。
見狀,林莫也將本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如果他到不了的話……
該怎麼樣呢?
林莫不是聖人,他連三天後的事情都預見不到,更加無法細緻地安排徒弟們之後的生活。
所以,還是一直陪在他們身邊比較好。
林莫握緊了拳頭,他要活下去。
就在林莫三人面臨危境之時,炎斛也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
“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活著。”他打量著故友胸口延伸出來的鎖鏈,還故意伸手扯了扯。
蝕心劇痛,然而欲可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不禁讓炎斛懷疑他已經失去了對痛苦的感覺。
也可能他早就習慣了。炎斛不無惡意地想——無論如何,發現有人過得比自己還慘,總能或多或少讓心中感到一絲慰藉。
“你都沒有死,我為什麼要死呀?”欲可情歪著腦袋看他,臉上甚至還掛了一絲輕鬆又友好的微笑:“就算你們全都灰飛煙滅了,我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活在這種地方?”炎斛嘲諷地打量著這陰森潮冷的地下密室。
不見天日的地穴,一刻不停的折磨,像狗一樣被鏈子栓著,連時間的概念都不再有。
欲可情不以為意地躺在地上攤平了四肢:“可我好歹活著。除了你跟我,其他的傢伙都死了,這不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嗎?”
“所以你就同祝家勾結,背叛了魔君?”炎斛反問。
普天之下,只有一隻魔能施展欲心陣。而祝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