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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姑姑被扭送到衙門裡; 沒幾日就病了,原就是在輔國公府過著當家太太日子的人,哪裡能受得住牢裡的苦楚; 不必誰動手; 自己便先撐不住了。
冉姑姑這會兒才知道後悔,將自己鞋子上綴著的珠子拽下來,通融了牢頭,往外頭遞訊息; 這會兒冉姑姑也沒資格求到輔國公跟前了; 只能讓人傳了話,給那個遠房侄子去。
那遠房侄子心裡也有數; 還是個知道報恩的,得了信; 尋機會找了輔國公跟前的管事; 想著把冉姑姑從牢裡接出來; 可惜輔國公根本沒理會。
也不過就拖了個三五日的功夫; 冉姑姑在牢裡就不行了; 等那遠房侄子再去牢裡; 也只有等著裝裹收殮的份了。
冉姑姑什麼下場; 多少人都盯著呢,不必羅氏開口,自有那抓了機會的婆子,拿著冉姑姑的事情,教導府裡的丫鬟們。
再怎麼著,也是奴才,主子想捏死誰,連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必費,主子能給你抬起來,也能給你踩到泥地裡去,若掂量不輕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儘管試試。
可縱是這樣,也有那拎不清的,就比如晼然院裡綠柳的老子娘。
綠柳那日耽誤了換窗紗,羅氏雷厲風行,抬腳就將人發賣了,她老子娘那日趁著宴席剩菜,喝了小酒,不知道這事兒,等人醒過來,再去追,人牙子早帶人坐了船,往南邊去了。
綠柳的娘心裡難受,自家的閨女從前是在嵐夏園伺候輔國公的,只待再熬上兩年,就是嵐夏園的大丫鬟,主子跟前的大丫鬟,那比姨娘還要體面,月例銀子拿的雖不多,但平日裡,主子手指縫裡漏一點,就能抵外頭小戶人家一年的開銷了。
這眼瞅著,再等兩年就成了,可羅氏入了府,直接將人打發到昭陽院,伺候晼然去了。
綠柳娘認為,羅氏這是防著綠柳,怕綠柳年輕,爬了輔國公的床,心裡本就不得勁,這會兒轉頭就沒了閨女,心裡哪兒能不窩火?
可偏偏綠柳被髮賣,只是個開頭,後頭一個兩個的,都被羅氏給處置了,那些個偷奸耍滑的,哪個都要捲鋪蓋走人,一家子被髮賣出去的,多的是。
這發賣出去,不比旁的,一家子人想要再在一處,那是難了,從國公府被賣出去的,又不是那年歲小的,還能去什麼好地界?
綠柳娘從前當得是廚房守門的差事,活計清閒不說,整日裡蹭吃蹭喝的,旁人不曾有機會瞧見的燕窩,她恨不能日日都能吃著,到比莊子上的那些個老太太過得還滋潤。
再加上綠柳的事兒,羅氏發作的第一批人名單子裡,就有她。
綠柳娘知曉自己要被人挪了窩,想到自己將來說不得要給人洗衣裳,洗馬桶,便心裡怵得慌,沒等羅氏的命令下來,就在二門上堵了輔國公,狠狠告了一狀。
綠柳娘也不是個蠢的,知道輔國公這會兒可能是正愛著羅氏的新鮮勁兒,況且羅氏這個年紀,依舊是風韻猶存的,說不得一個枕邊風吹過來,輔國公便什麼都忘了。
因而綠柳娘張口閉口說的都是晼然,晼然不是輔國公的親閨女,是羅氏與別人的女兒,輔國公心裡頭能痛快?
綠柳娘一張口,就說晼然怎麼故意使絆子,難為了綠柳,想法子將人攆出門去,綠柳娘自打八歲入了府,在府裡頭勤勤懇懇的待了這些年,如今聽說晼然連她也要打發了去……
綠柳娘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還沒唱完,就直接被二門處的婆子反手給綁了,往嘴裡塞了汗巾子:“國公爺,您別聽她胡咧咧,她這是對夫人存著恨意呢。”
羅氏整頓輔國公府不假,人現在是當家主母,不整頓,難道由著這些個奴才欺負主子?
最關鍵的是,羅氏賞罰有度,什麼都有杆尺子在這兒擺著,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大傢伙心裡頭都福氣,不拘你是新來的,還是從前的老人,辦好了差事有賞,辦砸了該罰,該當什麼差事,便只當什麼差事,不會今個兒被扯去廚房幫工,明個兒被扯去庫房幫工,出了岔子,連找誰都不知道。
羅氏也不問你是不是家生子,是在這個府裡當了幾年的差事,派給你的差事辦得漂亮,日後便得用。
這樣下來,使絆子的少了,人人都往上奔,輔國公府難得蒸蒸日上起來,二門的婆子,哪兒能由著綠柳娘在眼皮子底下胡謅?
輔國公沒等兩個婆子說完,理了理被綠柳娘揉皺了的衣裳,甩出一句:“明個兒交給夫人處置。”
輔國公高高興興的往嵐夏園去,心裡頭倒覺得痛快至極,從前只聽著同僚甩了內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