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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成婚的時候,雖然和王便在首座,不過寧書被紅蓋頭遮著臉。所以今兒個來敬茶才瞧見和王的模樣,和王坐在上首,穿著隨意的常服,看上去倒有些瘦弱的感覺,實在是和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形象有些出入。
和王妃坐在和王身側,此時正笑著看向一同進來的三人。
早有媽媽準備好了茶,兩位樣子端莊的媽媽動作麻利的端著茶托分別走向寧棋和寧書面前。那茶托上是一個紫砂壺,並兩個相同質地的紫砂杯。
走到寧棋前的媽媽彎著腰將茶托向寧棋面前遞了遞。而另一個寧書面前的媽媽卻只是站著不動。
寧棋便斟了兩杯茶。
這媽媽這才舉著寧棋斟好了兩杯茶的茶托遞給了寧書。
寧書便懂了和王妃的意思,她便接了媽媽遞過來的茶托走出來,跪在和王和和王妃的面前,高舉了茶托,道:“兒媳替姐姐給父王和母妃敬茶。”
“好孩子。”和王妃誇了一句,然後和和王一起飲了茶,然後將兩個紅包放在了茶托上。
“兒媳替姐姐謝父王和母妃。”寧書舉著茶托站起來,走向寧棋。
寧棋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
之前站在寧棋身邊的媽媽就接了寧書遞過來的茶托,寧棋身後的采采收下了茶托上的兩個紅包後,那媽媽才收了茶托出了外室。
另一個媽媽這時走到寧書面前,將另一個茶托遞給她。
寧書便也斟了兩杯茶,恭敬地舉到和王和和王妃面前,說:“兒媳給父王和母妃敬茶。”
和王與和王妃同樣喝了茶,然後在茶托上放了兩個與之前完全一樣的紅包。
跟著寧書過來的首秋替寧書將紅包收好了,那個媽媽也收著茶托出去了。
和王妃這就起了身,一手拉著寧書的手朝著寧棋走過去,她另一隻手就握住了寧棋的手,說:“你們兩個,我都是喜歡得很。以後可要好好相互扶持,管著這個家。若是策兒欺負了你們,儘管來我這說,母妃給你們做主!策兒?”
和王妃朝匡策去看,卻見他面上平靜,卻早已走了神,就不滿地皺了眉。
匡策朝這邊看過來,笑著說:“是,母妃說什麼都是對的,兒子遵命就是。”
和王妃就寵溺地瞪了一眼匡策,回過頭來繼續和寧棋、寧書說話。左右不過問問帶了幾個丫頭,人手夠不夠用,平時喜歡吃些什麼,對王府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問的最多的還是缺不缺東西,若是缺了儘管開口。
一起用過早膳之後,匡策跟著和王一起去了書房,和王妃卻還是拉著寧書和寧棋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放她們兩個回來,並且特別囑咐了寧棋,如今傷著,療理身子才是重中之重,身子沒養好前,請安的事兒就先免了。
又問了寧書手上的傷口會不會留下疤痕,還贈了些進補的名貴藥材。
和王妃對兩人說的話並不一樣,然而真正送到兩處院子的東西卻是完全一樣,不差一絲一毫。
讓寧書和寧棋各自回去歇著以後,和王妃招了招手,心腹張媽媽就走了過來貼著她的耳朵把昨晚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寧書回了自己的屋子才真真鬆了口氣,這王府的規矩果然多。不僅規矩多,而且和王妃的暗示也是極明顯了,她望著大紅的床幔,就輕嘆了一聲。
整整一日,寧書都在琢磨一件事——今天晚上匡策會不會來?
第一:於禮,匡策今晚是必須去寧棋那裡的。
第二:寧書仍然不知道怎麼面對匡策,想著他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才好。
第三:一想到匡策要住在寧棋那裡,寧書心裡就不舒服。這無關情。愛。
寧書想得通透,早就將這紛雜的思緒理得很清,左右不過這三條。然而就算什麼道理都懂,也抵不過那種矛盾的思緒在心口縈繞相抵。
用了晚膳,寧書便屏退了下人,獨自一人坐在窗邊,隨手拿了一冊詩集讀起來。
不經意抬首的時候,寧書才發現案頭的紅燭已經燃了小半——已經入夜了。
寧書便將手裡的詩集輕輕放下,走到床邊,脫了鞋子鑽進床幔中,又拉了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還是有點冷,索性繼續往被子裡鑽了鑽,整個人窩成一團縮在被子裡。
第二日一早寧書起得格外早。
首秋和午秋進來伺候的時候,瞧著寧書已經坐在梳妝檯前了。
“姑娘,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首秋端著水放在一旁,將擰好的溼帕子遞給寧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