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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憶虛搭著柳青源的手,與他一起步入城內,臉上一片春風和煦,“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讓皇上憂心了。前段日子本王確實遭遇了些不測,被困深山數月,幸得老天保佑,總算逢凶化吉,這不,還換了一副皮囊似的。待回長安後,我定會好好向皇上賠罪。讓嶽……呃……讓侯爺掛心了,實在汗顏。”
差點說漏了嘴,幸好改口改得快,李憶面不改色,又道:“侯爺親自率兵,這一路風餐露宿,著實辛苦了,今晚本王做東,替侯爺接塵。隨侯爺同來的一眾將領,我已吩咐備好酒菜,今晚好好款待,侯爺請放心。”
柳青源以往和越王沒怎麼打交道,只覺眼前這個人風華絕代,絲毫不亞於晉王,卻比晉王多了幾分親切隨和,不對,簡直隨和過頭了,不但早早在城外親自相迎,噓寒問暖的,還要設宴款待。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隱約有種被人盯上了的不祥預感,“殿下客氣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也是做分內事而已。殿下英武,只率三千兵馬便擊退突厥人,正應了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這話說得李憶心裡極舒坦,嘴上卻謙虛,“哪裡哪裡,那日突厥人白天打累了,我不過是略施小計晚上搞了個小突襲而已,說起領兵之道,我還有得向侯爺您學呢。”
說到戰事,柳青源便上了心,怕越王沒經驗不知輕重,提醒道:“斥候報突厥人自那晚後一直駐紮在十里地之外,看來是心有不甘,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我手上不過一萬人,還是久疲之師,若是突厥人此時來襲,形勢堪憂。殿下到高昌已有些有日子了,不知何時前往龜茲?”
這不是想著先見你一面,表個忠心再走麼,李憶謙遜道:“侯爺所言極是,我正打算明日前往龜茲,不過侯爺請放心,我早先已命人持虎符到龜茲調兵增援高昌了,大軍不日就到。”
兩人邊說邊走,柳時茂亦步亦趨跟在後頭,一行人很快進了城內。
柳青源心裡記掛著女兒,幾次想問柳時茂,奈何越王熱情洋溢,一直叨叨個不停,他沒法,只得耐著性子和他寒暄。
“爹爹……”
淼淼之前不便隨一眾官員出城迎接,一直等在內城郭,見柳青源進來,馬上迎了過去。父女倆久別重逢,本有許多話要說,但這麼多人在,說話不便,柳青源見女兒氣色紅潤活蹦亂跳的,之前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你這丫頭,怎麼不在你大哥府裡等著?”
倒是李憶,只當在場眾官員是死的,朝淼淼道:“念兒,你剛才一直站在這兒?日頭這麼大,怎麼不讓人撐把傘?站了這麼久,你累不累?你早飯吃過了嗎?現在餓了麼?你若是餓了,不如我命人先送你回長史府……”
柳青源在一旁聽得膽顫心驚,偷偷覷一眼越王,只見他看著念兒,面泛桃花,嘴角含春,眸子裡的柔情氾濫得簡直要掐出水來了。他心裡不由咯噔一下,他也年輕過,想當年,他看念兒她孃親時,不也是這麼一副孔雀思春的模樣嗎?
再看自家女兒,兩頰飛霞,垂眸巧笑,一臉欲語還休的嬌羞樣,別不是已私定終身了吧?他心裡又是咯噔一下,暗暗叫苦。
臨出發前,皇帝召了他進宮,那時皇帝因越王失蹤的事憂心成疾,半躺在龍榻上,親手把安西都護的委任狀交給他,語氣哀哀,“老齊國公雖已死多年,但安西是吳家的根,安西四鎮……我本是留著給越王,讓他經些事的,可我那苦命的兒啊,以前不成器,好不容易開竅了,卻落得個死生不明。”
他本想安慰皇帝的,但才要開口,皇帝已擺擺手,又道:“他小時候,曾有高僧替他算過,說他命帶吉星,但這吉星只守在他出生之地,他要是離了出生之地,要麼死,要麼一輩子回不來。我當時還不信,如今想想……大概這是他的命吧,天意不可違啊。”
他也替皇帝難過,於是沉默不語,不想皇帝過了片刻忽然道:“你家千金……今年十六吧?我原本還覺得她和越王挺般配的,可惜了的。不過朕還記得她說過非晉王不嫁來著,當時還鬧出些笑話來,緣分這東西啊……”
他額頭冒汗,回了聲是,皇帝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晉王剛過生辰不久,也滿十九了,是時候娶妻了。你且去吧,等你班師回朝的那一日,朕會命人送上聘書的。”
都說得這麼白了,豈有不明白的?等他回長安,就該操辦晉王與女兒的婚事了,可聽皇帝的意思,他原本是有意撮合越王和念兒的,大概是想著越王凶多吉少了,這才改成晉王。眼下越王平安無事,他本該高興的,可這小子不該勾搭他女兒啊,萬一長安那邊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