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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更白。
但是他沒有保護好她。這些年他走遍了許許多多的地方,但是依然都沒有找到她。
有時候他也在想,是不是她真的已經不在世間了?
輕嘆一口氣,他落下了手裡的黑子。
這麼些年,他閒暇之時就會點了一爐檀香,坐在臨窗木炕上跟自己對弈。而且他一直執的是黑子,就仿似那個小姑娘依然坐在他的對面,手裡拿了白子,笑著同他撒嬌:“你再讓我兩子,成不成?我給你繡一隻香囊啊。”
若下棋下累了,他就轉頭望一望窗外。
春日桃花,夏日荷花,秋日菊花,冬日梅花,四季更迭,年華流逝,他就這樣漸漸的老去,兩鬢漸有銀絲。也許等再過些年,黃泉地府,他尋到了她,是否又可再邀她一起對弈一盤?
淳于祈進來的時候淳于德是知道的,但他並沒有抬頭,只是食指和中指間執了一枚黑子,在思索棋盤上的棋局。
而淳于祈進來之後也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撩衣袍下襬,就跪在了淳于德的面前。
淳于德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只是依然在思索著眼前的棋局。
片刻之後,噠的一聲輕響,他將手中的黑子落在了紫檀木棋盤上。隨後他又在棋簍裡拈了一枚白子下了,再復又拈了一枚黑子在兩指間。
“剛剛你去了廣平侯府?”直至這時淳于德才慢慢的開口問他,“昨夜我同你說的話你全然沒有聽進去?那位姑娘於你而言就這樣的重要?”
昨夜當淳于祈說起李令婉同梁豐羽已定下了親事之後,淳于德便不同意他想要上李家求娶李令婉的事,但是沒想到淳于祈今兒一早竟然這樣擅自主張的跑到了廣平侯府去求了退婚文書來。
“是,”淳于祈依然直跪在地上,沉聲的回答著,“侄兒想護著李姑娘一生一世。”
淳于德拈著棋子的手一頓。
他這個侄兒對他的話向來就是言聽計從的,又對他甚為的恭敬,今日這般違逆他的意思倒是平生第一次了。
慢慢的將手裡的黑子落到了棋盤上,淳于德這才轉頭看著淳于祈,問道:“哦?不是因為昨夜你說的,你與李姑娘有了肌膚之親,所以必須要對她負責?”
“以前是我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但現在認清了,即便是沒有那層緣由,我也想要娶他。”
說到這裡,淳于祈抬頭看著淳于德,神情滿是誠懇:“還請伯父成全。”
淳于德有一瞬間的恍惚。
那個時候他也是一開始沒有認清自己的內心,只將她當做自己的學生來看待,後來還是那個小姑娘哭著先同他說:“可我心中從來沒有將你當做我的師傅來看待啊。我,我心悅你啊。”
那個時候他才恍然驚覺自己的內心。隨即立時就遣了人上門提親,只是沒等完婚就發生了那樣的事,至此她便下落不明。
若是他能早一日認清自己的內心,那他也許早就將她娶回家了吧?那這些年也不至於連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哦,是嗎?”淳于德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酸澀,“你確定你現在認清你自己的內心了?”
淳于祈回答的堅定:“是。我想讓她在我身邊,護著她一生一世,讓她再不用懼怕任何人,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氣。”
淳于德眼眶微熱。那個時候他都沒有來得及對孫蘭漪說過這樣的話。
“你拿到廣平侯府的退親文書了?”淳于德停頓了片刻,又再問。
淳于祈點頭:“是。侄兒現在就是斗膽來請伯父隨侄兒一同去李府提親。”
淳于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想去問淳于祈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廣平侯寫下退婚文書的。他的侄兒他知道,若他想做一件事,那總歸是有法子能做成的。
而且自幼看著長大的侄子,好不容易看他動了真心,他這個做伯父的,也想促成。
“禮備下了沒有?”他起身慢慢的下了木炕,“去人家提親,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吧?”
淳于祈聞言心中大喜,忙道:“我一早已經吩咐長青備下了一份極大的禮。還備下了一根荊條,待會少不得的要來一出負荊請罪。”
淳于德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淳于祈這一手大禮,一手荊條,懷中又揣了廣平侯府的退親文書,李家還能如何呢?
他這樣的才智偏生要用在這些上面。早些年自己同他說了多少次讓他入仕他總是推諉,好不容易年初不曉得怎麼回事他忽然就要去參加會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