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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還不算很困難的。所以她就嘆道:“哥哥,想必蘭姨娘的事你也知道的。她這輩子,也實在是苦。”
“誰不苦呢?”李惟元淡淡的接過話,“你娘,我娘,還有我,誰不苦?若要怪,也只能怪那造物的上天不公。”
李令婉心中狠狠一跳。隨即她又無聲苦笑。
說什麼那造物的上天,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這個造物的上天可以算是她了吧?
心內遲疑,但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小心翼翼的問著:“哥哥,若有機會你能見到那造物的上天,你,你會如何?”
李惟元聞言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他還是回答了她的這句問話。
“讓他後悔。”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說起來也並沒有聲嘶力竭,也並沒有咬牙切齒,反倒是很平平靜靜的述說,仿似就只是在說今兒這天氣還不錯一般。
但即便是這樣,李令婉還是覺得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了起來。
恨極反平靜。李惟元只有在極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這樣平靜的說話吧?若有一天他知道這個世界所謂的造物的上天正是她的話。。。。。。
李令婉不可控制的全身都打了個寒顫。
若真被他知道了這事,那想必割了她舌頭,喂她吃斷腸草這樣的下場都算是輕的了吧?
因著這,她心情瞬間沉重,一時什麼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李惟元自然對她的這些變化看在眼中。他心中以為李令婉這還是在為孫蘭漪的死而悲傷,所以就拍了拍她的手背,柔聲的安撫著她:“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也別想太多了。”
但雖然李令婉對孫蘭漪的事感到震驚,也有幾分悲傷,但若說真的有多悲傷那也說不上。畢竟她與孫蘭漪接觸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不過真正讓她心情沉重的事那也不能對李惟元說的啊。說了估計就真的要地動山搖了,所以她就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其後兩日,她聽說李修柏對孫蘭漪的突然離世極是傷心,原是想著要給她大操大辦的,但一來老太太怕人看出孫蘭漪的真實身份來,反倒給他們李家招惹來了禍事,而這二來,年紀大的人,最忌諱人家說死啊說啊的。今兒原是她七十大壽的好日子,可這孫蘭漪早不死,晚不死,偏偏今兒死,這不是成心給她添堵麼?再說又只是個妾罷了。所以老太太就攔住了李修柏要大操大辦的打算,有些嫌棄的說著:“不過是一房妾室罷了,你竟要認真的大操大辦起來?傳了出去,旁人不要笑你?有都察院的御史知道了,怕還要參你一本的呢。你前些日子已是降職了,現如今又想再降不成?依著我的意思,買口棺材抬出去,或燒了,或亂葬地上埋了也就是了。”
但李修柏是斷然不依的。雖然近來他甚少進孫蘭漪的漪蘭院,但那也畢竟是他這十幾年來用情至深的一個人,她的身後事如何能這樣的草率呢?
最後老太太沒有法子,只好說道:“你們既是在一起一場,有夫妻之分,那這事便由得你去折騰。只是兩樣,這第一,她的身後事不能在咱們府裡操辦,這第二,她到底是個妾,是不能入我李家的祖墳的,這兩件事卻是沒的商議的。”
李修柏應了,出去親自買了一副好棺材,入殮了,又就近尋了一處寺廟安放了,請了和尚來唸經。因著孫蘭漪剛嚥氣的時候請了陰陽生來看過,只說停個三日就要出殯的,不然恐妨到其他親人,李修柏沒有法子,只好三日之後就命小廝將孫蘭漪抬了出去,埋在了自己這幾日買的一塊風水好地上。
李令嬿自然是哭了個半死。
雖說自那日孫蘭漪那樣說過她一場之後,她和孫蘭漪之間的母女情分也有了裂縫,但說到底也是自己的親孃,如何會不傷心?而且算起來回京才多少日子,先是死了弟弟,再然後又死了母親,李令嬿有時候想一想,都覺得他們一家子當初就該永遠待在杭州府才是。
若他們還在杭州府,想必她依然還是爹爹最看重的掌上明珠,出去誰不要誇讚她一聲?弟弟和母親也會好好的活著,怎會如現下這般,好好兒的一個家就弄的七零八落的?自己機關算盡,最後反倒還被這李府裡的人厭棄瞧不上。爹爹現如今更是精神大頹,哪裡還顧念得上她?往後她可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但其實她先前也是想了法子,想去找孫御史一家的。孫蘭漪那時候想必也有此心,想讓自己的父母多顧念她。可她哪裡還能出去?她身邊的那些個丫鬟,也不曉得是受了誰指使,日夜將她看的跟鐵桶一般的緊,縱然她花了重金都買不動,想託人傳遞個訊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