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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元細細的聽著。隨後他又問道:“你當時看到三太太的時候,周邊沒有其他人?”
“回大少爺,好像沒有。”張媽回答著。
“仔細想。”李惟元追問,“周邊可還有其他異常?”
張媽的面上就有些遲疑。李惟元一見,目光越發的冷銳犀利了起來:“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明明是極平靜的聲音,但張媽聽了,止不住的就覺得心口發涼,全身發冷。
她再不敢隱瞞什麼,趕忙的從袖子裡掏了只香囊出來,低著頭,高舉了雙手呈上來:“這是奴婢在發現三太太落水周邊的一塊石頭上發現的。”
一開始她看到了這隻香囊,極好的料子,上面繡的又是極精緻的花紋,揀了起來用手捏了捏,裡面似有幾塊東西。她只以為裡面裝的是銀子,所以趕忙的就藏匿了起來。但是這會聽李惟元這樣一說,哪怕就是金子她也不敢藏匿的了。
李惟元原還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她手上拿的那隻香囊,但隨即他面上神情忽變。
而李令婉這時也正低頭看向那隻香囊。
黛綠色的綢緞,上面繡的是海棠花紋。
李令婉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陡然間就停止了跳動。
這隻香囊,分明是她前幾日才剛送給李惟元的啊,可怎麼現下會出現在周氏落水的地方?
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想,她僵硬的轉頭,目光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惟元。
李惟元是個做事那樣謹慎細密的人,他又對她和淳于祈的婚事那樣的在意,豈會只設定了讓孫蘭漪牽制永歡侯這樣的一個法子?畢竟這個法子未必百分百的就能成功。依著他的性子,他必然還是有其他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的後路的。
但若周氏死了,自己身為她唯一的女兒,自然是要為她守制三年的,這三年中她必然不能和淳于祈完婚。至於三年後,三年都夠李惟元扳倒淳于祈了吧?
所以周氏的死。。。。。。
“你,你。。。。。。”李令婉現在只覺得全身發冷,整個人止不住的在發著抖,連說出來的話也都在發著抖,“我娘,你。。。。。。”
但她什麼都問不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什麼都問不出來。就像有人正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嚨一樣,她明明滿心滿腹的要質問李惟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最後她還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若問了那樣的話出來,到時旁人再將這些話對老太太他們一說,那以後李惟元要怎麼辦?
李令婉絕望的發現,就算到了這樣的時候,她還是不忍心將李惟元置於那樣危險的境地。可是這些年,周氏對她那樣的好,若不問,讓她屈死,豈非對不住她這些年對自己的關愛。。。。。。
腦子裡兩個小人兒來回拉鋸一樣,李令婉只覺得腦仁要炸裂似的痛。最後她抵抗不過,又暈了過去。
李惟元忙將她軟下去的身子抱了個滿懷,又一手拿了張媽手中拿著的香囊,然後抱著李令婉轉身就要離開。
先前大夫才剛說過她摔到了腦子,近期最好不要受什麼刺激,可現在就出了這樣的事。
李惟元一張臉陰沉的跟山雨欲來之前的天空一樣,簡直就是烏雲罩面。
“大,大少爺,”采薇雖然看著李令婉暈了過去也嚇了一跳,但看李惟元抱著李令婉轉身就要走,她還是開口喊道,“太,太太的這身後事,奴婢們該怎麼辦?”
李惟元是個涼薄的性子,這世上唯一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一個李令婉,至於其他的人,他是通不放在眼中心裡的。原本週氏的這事,他是不耐煩管的,可是一低頭看看懷中李令婉煞白的一張臉,想著這畢竟是她的娘,所以他還是耐著性子回了身,問采薇:“三太太的事,已經遣人對老太太和三叔,大伯母他們說過了?”
“都遣人去說過了。”采薇一聽他這樣問就哭的越發的狠了,“老太太今兒上午聽了九少爺的時原就難受,現下聽到太太這事越發的受了驚嚇,當即就昏了過去,顯然是不能來了。三老爺他,他在外書房裡,門緊閉著,不曉得在做什麼,丫鬟過去說了,他只說他曉得了,馬上就會過來,可這會也不見他過來。至於大太太,她昨兒領著五姑娘和六少爺回孃家給她母親拜壽,今兒還沒回來呢。”
偌大的一個李府,真等到臨了出了什麼事的時候竟然是連一個主事的人都找不到,怨不得這落梅居的丫鬟此刻都六神無主,唯有知道圍著周氏的屍首哭。
李惟元就吩咐著:“叫了丫鬟再去催促三叔過來,再遣個小廝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