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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的時候,她讓劉氏加重力道,享受的閉著眼,從按摩這事上就看得出劉氏的好來,性子穩重藏得住事,換成範翠翠和方豔,早就咋咋呼呼的問東問西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外就傳來二人喊孃的聲音。
黃菁菁半睜著眼,側臉貼著枕頭道,“什麼事。”
範翠翠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不顯懷,但她走路挺著腰身,雙手託著肚子,好像大孕肚似的,方豔一身灰色粗布夾襖,臉上擦了粉,可粉抹得不均勻,一處白一處黃,略微滑稽。
範翠翠走在前邊,方豔腰肢一扭超過了範翠翠,笑嘻嘻道,“娘,四哥要去鎮上趕集,您可有什麼要買的?四哥順便捎回來。”
方豔討蹲在床前,溫婉賢惠的掖了掖黃菁菁的被子,面露心疼,“娘,您瘦了,家裡不差錢,你用不著省糧,想吃什麼說就是了,有我們在呢,四哥再混但還是孝順的,您別這樣子。”
方豔甚是動容,說到最後竟然哭了起來,好像黃菁菁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哭聲令黃菁菁心煩意亂,這幾天周家可謂母慈子孝其樂融融,讓她渾身不自在,總擔心有什麼陷阱等著她,方豔一番話,正好讓她有發洩的出口,“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真要哭等我死了再哭,出去,看著就讓人心煩。”
方豔變臉快,淚一落,立馬換上了笑,“娘說的是,大過年的我哭什麼,我這就擦擦。”
胡亂的抹了抹淚,臉上的脂粉更花,黃菁菁不忍直視,揮手道,“成了成了趕緊走,讓我一個人安靜會兒。”
方豔滿臉是笑的站起身,斜了眼邊上的劉氏,抖了抖身上的灰,“三嫂,娘身體不好,就勞煩你多用心了,我和四哥趕集去了。”
語氣甚是輕蔑。
黃菁菁皺眉,“就你話多是不是,還不趕緊走。”又對範翠翠說道,“你也回屋,天寒地凍的,不小心摔著了怎麼辦,都給我走。”
連劉氏一併打發了。
範翠翠摸著肚子,催促劉氏和方豔離開,她卻紋絲不動,方豔挑眉,也不敢走了,倒是劉氏老老實實走了出去,出去後不忘拉上門。
方豔罵了句假惺惺後就把目光移向了範翠翠,“大嫂有什麼事?”
周家大事小事皆黃菁菁說了算,但範翠翠聰慧,懂得韜光養晦,看著不顯山露水,心眼比誰都多,方豔可不希望黃菁菁單獨和她在一塊,萬一黃菁菁被說得頭腦發熱將銀子全給了範翠翠怎麼辦?
沒有分家銀錢一起用還好,等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那時候就是憑真本事了,她沒有孩子,不得不為自己留條退路,因此,目光不善的盯著範翠翠,怕她佔了好處。
範翠翠臉上波瀾不驚,溫聲道,“沒什麼,我問問孃的意思,臨近年關,該準備過年的臘肉臘腸了,錯過這個集市,往後會越來越貴。”
方豔當然明白這個理,鼻孔哼了聲,態度囂張。
範翠翠臉上沒有不快,目光坦然的凝視著黃菁菁,等黃菁菁拿主意。
黃菁菁抬起眼皮掃了眼方豔,她想說的估計也是這件事吧,估計怕捱罵,故意拐彎抹角說其他。
“照著往年的來吧。”手伸進被窩掏了掏,依著記憶數夠銅板遞給範翠翠,“往年也是這個數。”
範翠翠雙手接過,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我這就給相公拿去。”
她擔心黃菁菁不肯給錢呢,黃菁菁給周士仁還債的五百文有三百文進了她的口袋,黃菁菁一毛不拔,這個年勢必寒磣,對她來說不是好事,她手裡有錢想送些豐盛的年禮回范家,試問婆家寒磣得飯桌上沒肉,而她送到范家的年禮卻極為豐厚,外人會怎麼評價她?
除非她掏錢買年貨,給范家送的禮才不會惹來話柄。
如今,黃菁菁自己掏錢是再好不過了。
拿了錢,範翠翠高興的走了,方豔跟在她身後目光怨毒,黃菁菁懶得管二人的陰私,周士武和周士義趕集去了,那周士仁呢?
想到栓子和梨花,黃菁菁心下一柔,扯著嗓子喊劉氏把栓子和梨花帶到她屋裡來,順便問起周士仁,劉氏坐在小凳子上洗衣服,大冷的天,她雙手被凍得通紅,回道,“孫武家的屋頂被雪壓壞了,相公過去幫忙,娘找相公有事的話我喊相公回來。”
“喊回來做什麼,鄰里之間哪沒有互相幫襯的時候,栓子和梨花呢?”比起搶著趕集的周士武和周士義,周士仁太老實了。
“相公帶去孫家了。”
今日輪到劉氏做飯,兩個孩子在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