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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的溫雲卿,猛地咳嗽起來,他似急著解釋,卻越急咳嗽得越厲害,好大一會兒才止住咳嗽,然後神色莊重寧靜,自然正直地看向相思,沉聲道:“我是一個大夫,當時又是為了救命,事有緩急。”
“我不管我不管!你看了就是看了!我都被你看光了!”相思耍起賴來。
溫雲卿何時見過這樣的破潑皮無賴,哪裡是相思的對手,解釋的話她又不聽,狠話又對她說不出,一張臉急得又紅又綠又紫,十分精彩可憐。
“你是個姑……姑娘家,日後要嫁人的,不要說這些壞你名節的話。”溫雲卿勸導的話如此蒼白無力,根本無法對相思造成任何影響。
“我不管!反正被你看光了,我不要活了!”相思噘著嘴繼續撒潑。
溫雲卿神色略苦,若王中道堂主看見自家的溫閣主竟能露出如此神色,定要以為閣主大人燥火太盛,以至於某些地方不甚通暢……
透過指縫空隙,相思看到了溫雲卿此時神色,見時候差不多,便把演技推進到下一層次。
“這事原也不怪你……只是……”相思聲音溫軟可憐,頓了頓才繼續道:“只是總歸你也是佔了些便宜的……”
溫雲卿聽了這話,恍然有所察覺,卻不點破,只如同誘捕猛獸入籠要放餌,也引誘相思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竟然這麼痛快!相思有些不可置信,旋即繼續做受了欺辱的小媳婦狀,期期艾艾地嘆了幾口氣,然後假模假式地拿被子揩了揩眼角。她自然不會說: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要對我負責,你不負責,我就投井,嚶嚶嚶。
也不可能說:你看了我摸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給我一個麼麼噠好不好。
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她不過是咬著被角,可憐兮兮地說:“你既然佔了我的便宜,就要答應我件事兒,咱們一脫身,你就立刻和我一起離開韶州府。”
溫雲卿沒立刻回答,只是看著略有些窘迫的相思,然後摸了摸她的頭,才嘆息道:“你到底哪裡來得那麼多小心思。”
見一計不成,相思就搬出了planb,立刻調整心態,驅散眼中的幽怨,可憐兮兮看向溫雲卿:“要不是想勸你和我一起走,我哪裡會困在這裡呀,哪裡會挨這一箭,溫閣主你是有很大責任的!”
溫雲卿哪見過相思這般翻臉如翻書的人,嘴唇微張,相思卻已打定主意耍賴到底,抓住溫雲卿的手臂搖起來:“答應我嘛!和我一起走嘛!好不好嘛!”
好吧,一向不知節操為何物的相思同志在撒嬌……
*
這院子本有幾間空房,但溫雲卿不放心相思自己在房中,便準備在門外小榻上將就一宿。哪知相思說夜裡天涼,若他不肯進屋,她就也在外面陪著。
溫雲卿無法,只得進了屋裡,又用桌凳把門窗檔好。屋內除了一張床,並無其他可躺坐的地方,相思倒不介意和溫雲卿分享一張床,但卻怕自己說出來,他要嚇得拉緊衣襟跳離三步。
於是只多尋了機床厚實的被褥鋪在床前的地上,然後和衣躺下。
相思日間睡了幾覺,此時並無睡意,看著窗上樹影有些百無聊賴。
“雲州府是什麼樣的?”忽然間,躺在地上的溫雲卿開口,但他的眼睛依舊是閉著的。
相思想了想,說:“春天有開不盡的玉蘭,夏天有吃不完的冰碗,秋天有甜蜜可人的果子,冬天就要去泡溫泉。”
“那真的很好啊。”
相思點點頭,又想起溫雲卿看不見的,便開言道:“溫閣主你要是去雲州府,我保證帶你吃便美食,看遍美景。”
聽著少女信誓旦旦的保證,溫雲卿唇角微微翹起,說了一聲“好”,便沉沉睡去。
這一晚無人打擾,總算平安度過。
然而清晨,院門便被拍得“砰砰”直響,開門便見四五個神色兇狠的男人,為首的正是陳二。
“溫大夫,我兄弟病了,還請你給瞧瞧。”陳二不壞好意地笑著,顯然是正打著什麼小算盤。
溫雲卿已讓相思把屋內門窗插好,便帶著幾人進了前廳,給那病人探脈。
這病人面色蠟黃,嘴裡不停“哎呀哎呀”地叫著,溫雲卿在那人腕上一探,指下竟全無脈搏,卻不驚慌,看了那病人一眼,才看向陳二。
這陳二今日就是特意來找麻煩的,見溫雲卿不說話,只當他沒摸到脈搏有些吃驚,笑得越發不懷好意:“溫大夫,你說我兄弟到底是什麼病?脈象可好?”
“把他腋下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