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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可信……”馮氏正要辯駁,魏老太爺卻舉起白胖胖的手打斷了,眼中不無讚許地看著程馨:“既然是四房媳婦自己說的,翠陌和劉婆的話自然都不能成為佐證。”
馮氏氣悶,只覺自己本已攢好的局兒,忽然被打得七零八落,眼前這豆丁兒似的小娃娃,怎麼三言兩語就讓自己佔了下風,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娃娃有這樣的能耐?
她正思忖著,忽然看見一直未開口的魏相蘭,竟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蘭哥兒平時從不撒謊,蘭哥兒你快與老太爺說出實情,不要讓你們哥倆兒替人受過!”
唉唉唉!程馨友誼的小船兒又要翻了麼?
屋內的目光都落在魏相蘭身上,他自從進屋後一個字也沒說過,如今所有人都等著他說話,他會說什麼呢?
答案是,什麼都不說!
他只氣鼓鼓地跪在蒲團上,嘴撅得能掛油瓶,卻無論馮氏怎麼催促,魏相慶怎麼規勸,魏老太爺怎麼詢問,他都一言不發。他似是跪得有些累了,後背彎成一個弧度,腦袋也耷拉著。
程馨本不甚喜歡這個嘴欠的,可如今一看,心中竟生出幾分欽佩來,決定事後把兩人友誼的小船加固一番。
此時天色已晚,程馨上了一整日的課,早已乏了,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於是小短腿兒搗騰兩步湊到魏老太爺近前,小胖爪子抓住了魏老太爺的袍襟兒,稚聲嫩氣道:“爺爺,我還有個能證明這事兒原委的東西,等我把那東西拿來,保準兒您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魏老太爺圓滑豐潤的下巴一顫,竟是被程馨憨態可掬的樣子逗笑了,忙應:“那你快去取來。”
程馨得令,立刻遣了翠陌去取,眾人不禁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魏正誼與楚氏更是從沒見過這樣的女兒,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困惑。不多時翠陌回來,手裡拎著個四四方方的竹編小箱回來,正是程馨上學用的書箱。
她撅著腚在書箱裡翻找許久,終於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顛顛兒地雙手呈給魏老太爺,魏老太爺一看,之間上面寫著:
“思弟,下學一起去捉蛐蛐兒。”
想來當初魏相慶寫這紙條時未做他想,哪裡料到如今竟成了呈堂證物,怪也只能怪他遇上了程馨,而程馨又有個毛病:她喜歡蒐集亂七八糟的東西,凡是到她手裡的東西,幾乎從來不扔……也因這毛病,以前每次搬家她都累得脫層皮,沒成想這毛病今兒竟派上了用場。
魏正誼和楚氏抻著脖子瞧,奈何離得太遠啥也看不到,馮氏也翹著腳,想看看魏相思葫蘆裡的什麼藥,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行字,具體寫的什麼卻不知道,就連一直眼觀口口觀鼻魏正孝,此時也抬起頭去瞧。
魏老太爺清了清嗓子,看了魏相慶一眼,和顏悅色地朗聲讀了出來:“思弟,下學一起去捉蛐蛐兒。”
早在魏相思拿出那紙條時,魏相慶便白了臉,如今竟把頭低了,不敢看魏老太爺。
“慶哥兒,這紙條又是怎麼回事?”魏老太爺發問。
魏相慶怯怯去看馮氏,希望從馮氏那裡得到些援助,但這情勢早已超出了馮氏的預料,一時間竟不知怎麼接,卻又聽魏老太爺說:“我問你話,你看你娘做什麼?怎麼?要你娘教你圓謊嗎?”
此時的魏老太爺早沒了笑意,他雖生得白胖慈祥,但魏家畢竟是在他手裡昌盛起來的,威嚴猶在,可敬未消,嚴肅起來著實讓魏相慶這個八歲的娃娃吃不消,當場竟掉起金豆子——哭了。
程馨看得真切,魏相慶是生生被嚇哭的。這就像考試考了零蛋,於是自己用筆在前面添個10,成了100分,結果卻被家長看出來,一時又怕又羞,忍不住就要哭。
當然,程馨的成績一向不錯,這事兒她是沒做過的。
看魏相慶哭了,魏老太爺便也沒再逼迫,轉向這事兒的始作俑者,問:“四房媳婦兒我問你,這事兒究竟是慶哥兒自己和你說的,還是你讓慶哥兒這麼說的?”
縱然馮氏牙尖嘴利,此刻也像拔了牙的老虎一般,竟說不出個囫圇話來。這問題本也難回答,若說是魏相慶自己個兒說的,這麼一個小孩就會誣告人,只怕老太爺以後看他都帶著想法,若說是自己教唆的,她一個大人竟這樣心懷不軌,老太爺怕是不會輕罰。
“你既然不吭聲,那我就認為是慶哥兒的主意……”魏老太爺這句話尚未說完,馮氏已搶先應了:“本是我的主意,慶哥兒原是不幹的,卻不敢忤逆我。”
魏老太爺稀疏的眉毛挑了挑,餘光看見魏相思正拿自己的小短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