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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打擊,讓她失去了防禦保護自身機體的意識,就這樣任由自己從高空墜落,重重地跌落在滿目蒼夷的山丘上。
震耳欲聾的巨響,似在宣洩著她此刻的雷霆之怒。
被晨曦砸中的山丘塌了一個洞。
晨曦躺在凹陷的土坑裡,如墨釉染就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頭頂,精緻的面孔血色盡褪,只餘一片蒼白,彷彿被瞬間抽掉了魂魄。
殷紅的血從她身下開始蔓延,只是她好似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馬兒受驚,發出一聲長嘶,撅起了前蹄。
冬陽直接從車轅上摔了下去,因擔心主子安危,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死死地拉住了韁繩。
“郎君,您沒事吧?”冬陽急急問道。
“沒事!”蕭景泰快聲應了一句,挑開竹簾,躬身出了車廂。俽長的身形優雅一躍,月白色袍角輕旋,穩穩的站立在地上。
冬陽見自家郎君果真無恙,吐出一口濁氣,拍了拍心口,這才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似散了架般,痠痛得厲害。
蕭景泰沒有理會冬陽,徑直邁長腿往陵園處走。
蕭索悽清,還有死寂,鋪成了腳下了的路。
陵園周圍的樹木被連根拔起,燒焦成一塊塊的黑炭。
蕭景泰垂在身側的手陡然凝聚成拳,渾身上下似有鋪天蓋地的暴怒即將席捲而來。
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誰幹的?
冬陽也嚇傻了眼。
黑黢黢的一片,還有空氣中殘留的焦灼的氣味,都在昭示著這裡曾被烈焰吞噬過的痕跡。
然而,被燒焦的卻只有那些草木。
這裡的每一塊碑石,都光潔如初,白晃晃的,刺得他眼睛疼。
詭異,今晚發生的事情,都有些詭異啊。。。。。。
冬陽如是想著。
蕭景泰心裡窩著一團火,飛快的穿梭在陵園的小道上。
他很熟悉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儘管每年他只來一次。
蕭景泰很快就找到了。
還好,碑石完好無損,只是石碑周邊,卻成了一片焦土。
他蹲下來,修長手撫上石碑上刻著的字。
凌若珂。。。。。。
這裡長眠著一個。。。。。。被他深藏在心底的女人!
“冬陽,去看看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景泰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冬陽梗著脖子望了主子一眼,又望了望陰風嗖嗖的四周,顫聲回道:“是,兒這就去。”
雖然冬陽回答得沒有什麼底氣,但他確實很有眼色的走遠了,氣氛變得格外靜謐。
彷彿一切都全然被隱去,只剩下一碑、一人。
蕭景泰在凌若珂的墓碑邊席地而坐,薄潤的唇微啟,淡淡笑道:“若珂,我來看你了。。。。。。”
無聲的回答。
蕭景泰卻似滿足於這樣無聲的交流,只在墓碑邊上,安靜的坐著。
上元燈節,萬家燈火,闔家團圓的這一天,卻是凌若珂的忌辰。
每一年的這一天,蕭景泰都會來陵園陪伴她。
只因為他不忍她一個人。。。。。。太孤獨!
在蕭氏一族裡頭,有一些傳言,說凌若珂是蕭景泰心頭的傷疤,也有說是蕭景泰姻緣的詛咒。
因為自從未入門的準少夫人凌若珂意外去世後,蕭景泰的身邊,便再也沒有別的女人出現過。
不是因為沒有,而是他不願!
蘭陵蕭氏是氏族大家,蕭景泰作為嫡系宗孫,肩負著延續家族血脈的重擔,可他卻因殤成疾,不近女色,族中為他前後張羅的四樁親事,也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無疾而終,這可讓族裡的長輩們愁白了頭髮。
長輩們的擔憂,蕭景泰從不放在心上。
一直以來,不,更確切的說,自從凌若珂去世後,蕭景泰就變了。
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只接受自己所聽到、所看到、傲慢的、放肆的,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
用他的話來講,族中長輩們的憂慮,不過是:“自尋煩惱,與人無尤!”
正當蕭景泰要跟凌若珂說起這一年的瑣事時,冬陽的驚叫聲打破了他訴說衷腸的時刻。
“啊。。。。。有,有死人。。。。。。”
蕭景泰有些惱火的站了起來,凌厲冷酷的目光掃向飛奔而來的冬陽。
這陵園裡葬的自然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