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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盒子本身,是以並未唱報。”
“如今樓中境況每日愈下,媽媽晝夜憂心難以安眠。我偶然知曉後,心中也是焦急非常,畢竟大家都是苦命人,難得有片瓦遮身,如果饒翠樓有個萬一,豈不是要任人欺凌?”
被劉拂情緒感染,姑娘們驚覺樓中確實恩客漸少,想起往日自己還因此暗暗高興,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緊張,將怒視劉拂的目光轉了方向。
“媽媽……”
醒過神來的姑娘們一臉歉疚,可憐巴巴望向春海棠。春媽媽哭笑不得,只得一個個安撫。
收到春海棠不滿的目光,劉拂輕咳一聲,害羞地笑笑。
她眼圈微紅,瘦削的小臉兒格外惹人心疼。
劉拂吸了吸鼻子,目光若有所指地滑向嬌杏,輕聲道:“妹妹我不願藏私,是以在稟過媽媽之後,將曾在書上所見的旁門左道匯攏起來,呈給媽媽。”
是以她獻的,其實是一份心意。言辭切切,具是真心實意。
而那“藏私”二字,更是直指嬌杏。
嬌杏見勢不對正欲駁斥,就被方才的暴脾氣姑娘一個白眼掀了回來。
“妹妹這話說的在理,都是自家人,還東掖西藏生怕別人超過自己,也不知饒翠樓倒了,誰還能得到好處。”她皮笑肉不笑地斜睨嬌杏一眼,“我雖不知道是誰,不過一會誰跳出來辯駁,想來就是那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了。嬌杏妹妹,你說是麼?”
作為樓中唯一的“文化人”,嬌杏藏私已不是一日兩日,且因此很是自命不凡,常與姐妹們鬧出紛爭。
嬌杏被噎得倒吸口氣,又抹不開面子,只得淡聲道:“姐姐說的有理。不過碧煙妹妹,你怎得這麼晚才將東西交出來?若是早上一刻,咱們也能早些改進不是。”
“我因忙著抄書,並不像其他姐妹般有空閒為媽媽置辦壽禮,所以無可奈何之下,才厚著臉皮拿這冊子充數。”
說罷抱拳團團一揖,將忍辱負重的模樣做到十足。
“哪裡是你的錯呢。”
“原是我們不明所以就怪罪你。”
姑娘們俱都側身避過,沒人願受這個禮。她們雖只粗通文字,但也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道理,兩人的對臺戲,眾人皆心知肚明。
見劉拂傷懷,想起她屋中沒日沒夜點著的蠟燭,胸中義憤多化作可憐,剩下的不滿,全從針對劉拂變成針對嬌杏。
雙拳難敵四手,嬌杏嘴皮子再如何順溜,也抵不過這麼多人的你一言我一語。
難得眾人共聚一堂,又挑破往日隱憂,正正好的氣氛不該浪費在嬌杏身上。
劉拂與春海棠交換個眼神,點了點頭。
“你們就是這樣給我賀壽的?”春海棠擊了擊掌,打斷姑娘們的爭鬧,“還一個個嫌媽媽我偏心碧煙,你們看看自己,可有一個比她貼心的?”
春海棠再是和善,也是一樓鴇母,威嚴極重。她此時似笑非笑模樣,看著很是讓人心驚膽戰。
姑娘們立時安靜下來,垂眉低首,乖巧聽訓。
“碧煙的法子我之前就粗略聽過,很是可行,剛好就趁這個機會,讓她細細講與你們聽。”
劉拂又是一揖,褪去方才的楚楚可憐,朗聲將與春海棠籌備已久的改革計劃一一道來。
誰都沒察覺,嬌杏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澀。
***
在將菜譜交給春海棠後,劉拂並沒有撒手不管。反倒有空就潛進廚下,跟饒翠樓的廚子們探討新菜色,順便吃個肚滿。
她如抽條似的長高許多,之前因瘦弱被掩藏的仙姿佚貌再無從遮蓋。春海棠常笑她,以她如今變化之大,就算那劉秀才回來贖女兒,只怕也認不出親生閨女。
可改變最大的並不是她,而是饒翠樓。
有劉拂從旁輔助,陳媽等人的手藝可謂日進千里。
玉盤配珍饈,再加上劉拂胡編的典故軼事,不過小半年時間,饒翠樓“天香宴”的名頭已響遍金陵城。
讓劉拂與春海棠哭笑不得的是,貴人中的老饕竟多過恩客。
若非身在賤籍無法自贖,整樓的姑娘沒個靠山,便是入了良籍也是待宰的羔羊,已賺得盆滿缽滿的春海棠幾乎要將饒翠樓改成酒樓。
到了後來,春海棠忍不住心軟,將姑娘們的身價銀子一提再提,且用心教養使花兒開得愈發嬌豔,倒使得饒翠樓漸漸在歡場上也闖出些名頭。
人本就是這樣,越是難以得到的,越是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