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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還原籍只怕要被纏上一生。
可是賤籍回覆良籍者,除了立時嫁人的與自梳女,按照規矩,全是要將戶籍遷回生身之處。
謝顯腦筋轉得再快,此時也只覺得不夠用。
然後他亂飛的視線,就晃到了周行的身上。
“阿、阿拂!”謝顯緊緊抓著劉拂的手,在莫名而來的芒刺在身的錯覺下,急聲道,“阿拂,祁國公府的大爺,便在戶部主管戶籍!”
他說著便“哎”了一聲,又將禍水引向方奇然:“我記得你們說過,方兄,令尊是要遷至戶部做侍郎了吧?那更方便了!”
方奇然無奈搖頭:“也只是將要……只是雲浮,自梳之事,很需要再斟酌斟酌。”
一直靜坐在旁的蔣存握緊了拳頭,與對此事也同樣沒有辦法的徐思年對視一眼,將視線一同移向周行。
劉拂輕嘆口氣,知道自梳之事果真如想象中一般,沒那麼容易達成。
她不是不知道周家大爺的正管著此事,只是在大人們眼中,此事到底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借謝顯之手辦到最好,如若不能,才需拜託周行。
“三哥,你可有什麼法子?”
周行輕咳一聲,也不擺什麼架勢,只從懷中掏出一張薄紙。
“這是……”
劉拂接過展開後,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道:“三哥極有先見之明,多謝你了。”
那紙上字跡所寫的,明擺著是封家書。以周行的口吻所書,討兩張戶籍。
信上說他賑災時偶然救了一雙兄妹,他們父母因旱災而亡,背井離鄉尋求生路,兜比臉還乾淨,若非遇到周行,只怕會死在金陵城外。
兄劉拂、妹劉時,祖籍金陵,落草於湖州閔家村,年十五,乃龍鳳雙生。
“兄妹?”劉拂望向周行,心中很是好奇。
“劉小公子名滿金陵,阿拂你好不容易打下的名聲,丟下豈不可惜?”周行正色道:“世事變化莫測,總要留條退路。”
劉拂微愣,若不是他言行與往日沒有絲毫不同,幾乎要以為周行如她一般,是知曉後事發展的了。
五年之後,國將大變。
能有個光明正大的男兒身份在外行走,對她來說,很多事就有了更多的操作餘地。
只是公器私用,以權謀私,哪怕對周家大爺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但於她依舊是人情難償。
“三哥,多謝你。”
周行搖頭淡笑,眼尾彎彎,去了平日的尖刻,分外討人喜歡。
除了徐思年與蔣存外,其餘三人皆露出一副白日見鬼的模樣。
***
自那日後,劉拂便託徐思年放出“劉小公子”再次出門遊歷的訊息,一心窩在屋內,替五人批改文章,佈置題目。
而在這段時間見識到劉拂的本事後,即便沒有宋院長等人的批紅,五人也都會根據著劉拂的意見,試著改換思路與方向。
見著大比將至,他們仍能平心靜氣端坐讀書,劉拂心中極是欣喜。
即便年歲不高,仍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大延未來可期。
及至八月初六,謝顯之父金陵知府謝大人和徐思年之父同知徐大人,跟在聖上親派的學政督查李大人身後,與眾闈官一同在夫子廟外舉行入簾儀式。
入簾上馬宴後,眾監考官入住貢院,在放榜前再不得與外界接觸。
三天後的八月初九,便是今秋鄉試開始的時間。
初八點名初九開考,是以在初七前,就要將一切都準備妥當。
不同於謝顯徐思年有親眷在身旁,對於方奇然三人,劉拂自然要多費一份心思。
秋闈三試,一試三天,整整三十六個時辰都困在號舍內,吃喝拉撒無一不會影響眾人的發揮。
年年都有沒經驗的秀才因著吃喝小道名落孫山,出來後瘋了傻了的都不在少數,劉拂親列了張表格,從睡覺的被褥到燒飯的鍋爐,從文具食糧到燈油煤炭,樣樣俱全。
蹲在油酊前,謝顯苦著張臉回望劉拂:“阿拂,大比在前,吃的差些便差些吧,不如放我們回去多看兩頁書來的好?”
他白淨的臉頰上抹著兩道菸灰,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與他同甘共苦的,是一溜蹲了一排的其餘四人。金尊玉貴的公子哥兒們排排蹲好,笨手笨腳地學習著煮粥熱菜。
聽到謝顯的話,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一絲期盼。
劉拂用戒尺拍了拍掌心,諷笑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