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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平日裡的禁軍。
京都的禁軍大都是好出身的公子哥兒,被家裡放到這,熬兩年資歷,便想著法兒再往上拱。一身靛藍色錦袍、配著繡春刀; 也能讓他們穿出幾分矜貴味道。可今夜街面兒上的人,可沒那一身乾淨氣度。他們身上穿的皆是甲冑; 手裡握的全是開鋒長劍,是戰場上拼殺過、死人堆兒裡掙出來的人,一個個一身的煞氣,洗都洗不乾淨,瞧上一眼便讓人覺得膽寒。
這一夜註定無眠; 有人急的叉腰滿屋亂轉,有人瑟縮在棉被中打顫,可無論什麼心境都只能等著; 只能盼望著天光破曉。待天亮了,無論誰輸誰贏,便也有了分曉。
興義伯府成了個空殼子。彭水東的家眷全被送到了諭恩候府,府外靜悄悄候著三百親信,這些人也都望著皇城方向,在等訊息。若是事成,他們便要看顧好家眷們平安,若是事敗,便要護著這些女人孩子逃往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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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院中燈火通明。老夫人端坐在上首,手中攏著一串兒佛珠。青玉的質地,盤恆間有清脆的響兒。她半闔著眼,口中輕聲念著楞嚴經。瞧著鎮定自若,可福緣眼尖,瞧見老夫人的指尖抑不住的打著輕顫,從而愈發用力去捻那珠子。
福緣不作聲,端了盞熱茶放到老夫人手邊,又給李繡上了一碗酪子。李繡的女兒香姐兒今年才兩歲,和她娘一樣是個文靜性子,到了陌生地方也不哭鬧,只在孃親懷裡乖乖睡覺。
見李繡一手抱著孩子,一手舀酪子吃有些費力。福緣躬身輕聲問:“要麼奴婢幫您抱會兒香姐兒,您起來直直腰,好歹用碗麵什麼的,只吃酪子哪裡頂事兒?”
李繡朝福緣笑了笑:“沒事兒,我抱著吧。香兒怕生,換了人抱怕又要哭。”說罷仍摟著女兒,偶爾舀一口酪子墊肚。當孃的大抵都是如此,事事緊著孩子,自己委屈些倒是不怕。
吳氏火急火燎進了屋,“娘噯!您這會兒還有心思念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倒是告訴我啊!”吳氏簡直快嚇傻了。今日從入了夜,便處處透著怪異。先是一群武將們在家中進進出出,後來男人們都沒了影兒。李繡娘倆,外加上親家夫人又都被送了來,眼下府外還圍了二三百個當兵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老夫人瞪她一眼,“小聲兒!沒瞧香姐兒睡著了?別處都妥了?”
“嗯,姨娘們和紛姐兒那,都有人守著,不會胡亂走動的。”
說起這事兒,吳氏更是忐忑。李繡才被送回來,婆婆就交代她管住家裡人。尤其是壽光縣主那,更是不要留情。
“至於杜甄那,一院子人,手腳都綁了起來,連嘴都給堵了。我是早就受夠了她們的閒氣,半點兒沒留手,只是再怎麼說她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這事兒若是傳出去。。。。。。”
老夫人死死攥著佛祖,挑眉道:“眼下這當口,還怕這點小事兒?若成了,從此就是咱家說了算。若不成。。。。。。誅九族的罪過兒,也不差縣主這點屁事了。”
吳氏不是傻子,這一晚上看下來,心中隱隱有了個猜測,可實在太嚇人了,她不敢深想,只得壓下想法,胡亂忙活著。此時婆婆終於把話說透,她呼吸一滯,又看了看抱著孩子的李繡。嚥了口唾沫,訥訥問:“三爺真是那個心思?他、他這是反了?”
最後兩字飄得都跑了音兒。
見她嚇著了,李繡連忙道:“爹爹他們此刻已進了皇城。事已至此,娘也別憂心了,咱們一同等信兒便是。”
吳氏捂著腦門子倒在圈椅中:“合著你們都知道,又都瞞著我一人呢?”
老夫人連忙道:“怎麼叫又瞞著你一人?昭兒只與我透了口風,家裡別人誰都不知。繡姐兒是從姑爺那知曉的,可莫要冤枉你婆婆夫君!”
吳氏只覺得天旋地轉。她是鄉野出身沒什麼見識,來了京都也只在這侯府中前後忙活,可她也明白謀、反是個什麼罪過。若是敗了,不光她要死,老太太、繡兒綰姐兒要死,連老家的爹孃姐妹也一個都活不了,還有榕兒。。。。。。。
吳氏一激靈,驟然站起身,“榕兒!榕兒可怎麼辦?”
去年李榕便娶了妻。說起這門親事,還害的吳氏與李昭鬧了一場。擱她想著,李昭做了侯爺,家世是有了。榕兒自己又樣貌不俗,讀書勤勉,半點兒挑不出毛病,就該配一個出身高貴門第,性子又溫良嫻淑的貴女。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與她兒子般配。
可誰想李昭卻一意孤行,硬讓李榕娶了陶家的獨女。
江浙陶家,整個大鄴無人不知,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