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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母見靳平不說話,氣呼呼的拿起笤帚掃地,把院子裡的東西弄的叮叮噹噹作響,孫遠說了多少好話,她還不消停,一直嘮叨到晚飯還沒有結束。
孫母不待見靳民家,連帶的對靳平也有些不滿,但她性格雖然嘮叨,錙銖必較,但還不至於苛待靳平,至少能吃飽肚子,但憑這點,靳平就一直讓著她。
年裡,靳平名下的地就轉到了孫遠的村裡,冬天雪水融化,滋養了土地,麥苗漲勢喜人,但野草也是見風長。靳平勤快,過完年沒多久,地裡能進人了,便去除草。
可是和孫遠一起忙碌了一天回來,孫母卻沒有做飯,清鍋冷灶的。靳平不顧勞累,去灶房做好了飯去尋孫母,卻見她和同村的幾個老婆子一起嘮嗑,都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自家媳婦的不是,商量著怎麼對付自己的媳婦。
而對於新登上婆婆寶座的孫母,自然是更加的熱心,爭著給她出主意,要她別回家做飯,別洗衣服,這些都應該是媳婦做的。她們現在年紀大了,媳婦熬成了婆,自然就該享清福了。
靳平在遠處聽了一會,見越說越離譜,便快走了幾步到近前柔聲叫喊道:“娘,飯做好了,您回去吃吧,吃完了再出來嘮嗑,別餓壞了身子。”說著還體貼的上前搬起了孫母帶出來的小馬紮。
見靳平這麼給她長臉,孫母很高興,和眾人打了招呼就和靳平一起回家。走在路上,靳平挽住了孫母的手臂溫聲道:“娘,公公去世的早,您支援著家真的很了不起,俺打心眼裡佩服您。以後,俺和娘還有孫遠,咱們就是一家人,要擰成一股繩,好好的過日子。”
距離那麼近,靳平肯定聽到她們剛才所說的話了,孫母有些彆扭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但靳平挽的很緊,她甩不開便歪頭看著靳平道:“怎麼,你怪俺沒有做飯嗎?”
靳平搖首道:“沒有,娘您也知道,俺在孃家過的是啥苦日子,俺嫁過來,只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多幹點活沒什麼,只希望娘別拿俺當外人。”
孫母訕訕的笑:“你是俺媳婦,俺怎麼會拿你當外人。”
娘兩邊說邊往回走,等回到家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的。可是孫母耳根子軟,聽風就是雨,在外聽人攛掇,回來便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嘮嘮叨叨的沒完,靳平只能沉默以待。孫母雖然嘮叨,至少不會動手打人,孫遠待她也好,日子便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
地裡的活計忙完,天漸漸暖和了,春天來了,光禿禿的山脈漸漸換上綠裝,樹木都開始抽出了嫩芽。
靳華過年的時候進了一大批貨,她脾氣好有很多回頭客,年關的時候生意很好,忙不過來的時候,靳蓉都過去給她幫忙。過完年,幫忙幹完地裡的活,她要去縣城的時候,靳平過來找她。
靳平提出進縣城給靳華幫忙,過一段時間,自己學會了怎麼做生意,再自己去擺地攤,靳華滿口答應。但孫母卻死活不答應,說女人出去拋頭露面的不成體統,還擔心媳婦出去跑心再野了,反正百般阻撓。
但一向百依百順的靳平這次卻是鐵了心,非去不可,孫遠也幫著說好話,孫母才萬般不情願的答應了。
靳平開始一直給靳華幫忙,到了夏天的時候才開始自己張羅,靳華幫忙給她進貨,選地址,還給她湊了些本錢。靳平吃苦耐勞,雖然沒有靳華那樣的頭腦,但她勤快,生意也還過的去,總比在家裡閒著強。
靳平每次回去,孫母自然是訓斥個沒完,但當靳平把賬本拿給她看,見一個月的進項有一二十塊錢,孫母才停止了埋怨,還蒸了一鍋饅頭給她,要靳平拿去縣城裡吃。
春天天暖和了,窯上也開始了,因為距離家遠,靳安一個月就回去一次,蔣勤心疼她,蒸了一鍋的菜包子,讓過星期天的三春給送去。
大槐鄉這裡土質好,開的窯很大,用的工人很多,卻也井然有序,有的在加水攪拌原料,有的在壓制成型,然後送進窯裡燒製,燒好的磚整整齊齊的擺在一邊。
可是不管是怎麼分工的,這些工人無一列為都弄的滿身都是土,一個個灰濛濛的,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三春抱緊懷裡的包子,生怕涼了,一邊找人詢問,聽說是靳安家的孩子,馬上有人去喊。
靳安清洗了一下才過來,把三春帶到了廠邊的山坡上,多日沒見自己的孩子,靳安也很是想念,實在想抱抱三春。但他深知自家閨女的臭毛病,三春被靳山嬌慣的什麼似的,小時候都挑人抱,長大了更加的難以接近,還假乾淨,看看自己一身的灰,也就作罷。
兩人在山坡的草地上坐下,三春就迫不接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