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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難受的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想看她哭,想看她求著自己不要去憐惜別人,如此他才能拿捏著這個女人,好讓她滿足自己的懲罰之意。
可是從頭到尾,她只是低著頭。紅著臉,一言不發的跟著,又或者在他和別人親近時,默默的走掉。
於是。她從未與他有深的交集,而一次次的賞花遊園,他明明是可以更深的瞭解她的,可是她依然和他有著三尺之距,依然是低著頭。怯懦的讓他從不親近,他又如何知道她會什麼呢?
眼看南宮瑞答不了,秦芳冷笑著言語:“卿歡是卿家的嫡女,彼時又是太子妃的既定人選,真要什麼都不會。如何敢受太子妃之名?只是那時太子需要的,是一個只要聽話就好的女人,故而,卿歡只要聽話就好,不惹事,不生非,不看,不想,不念,不怒,只因為那時,卿歡是為一個男人而活,活得可以沒有自我,活的可以藏起一起所有的會,只在他需要時才拿出。”
“你的意思是,這些你一直都會?”南宮瑞的手捏的更緊。
秦芳看了眼自己的左臂,那份痛楚在強調著此刻南宮瑞內心的激動。
“沒錯,我一直都會,只是不曾表現出來而已。”她說著看向南宮瑞的眼:“不然,一個一無是處的嫡女存立在天地間,豈不是太對不起我卿家,更對不起我的身份?而現在,我已不需要再為一個男人而活,不需要再為他憋著自己,忍著自己,所以我不會再藏著,掖著了,我該是怎樣的,就怎樣,我得讓所有人知道,我卿歡從那天起,就將為自己而活!”
秦芳說著將兩隻被抓著的臂膀猛然一甩,南宮瑞正在言語的刺激之中,猛然被甩,自是抓不出的,當下就讓秦芳脫身而退,而他再要言語時,她竟然已經連退兩步,再次與他保持了三尺之距,而後一個福身道:“卿歡就是卿歡,真假隨皇上臆斷,但臣女與皇上婚約已斷,未免他人流言蜚語,這就告退。”
她說完便是開退,完全不等南宮瑞的言語,但她才退了兩步,南宮瑞就揚聲說到:“我不曾陷害於你!”
一句急言,匆忙的連“朕”字都顧不上用,而秦芳聽來卻是冷笑更盛:“當日,那個人沒站在我身邊,為我真心的說過一句話,這在我看來,那個人與害我者,一樣。”
秦芳說完徹底的轉身離去,放肆的根本不顧及南宮瑞的反應,也不顧忌會不會有人跳出來指責她的不敬。
她有恨,即便她不是真正的卿歡,可在那一日,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是羞辱,什麼是冷漠,什麼是殘害,什麼是痛。
真正的卿歡,為了做他的妻子,十二年來,失去童年應有的快樂,終日在六藝的教導裡,不停的學習。
小心翼翼的言,小心翼翼的行,小心翼翼的活著。
縱有金枝的華貴,玉葉的生活,卻沒有一絲屬於她自己的自由,甚至連一場青春的懵懂都變成了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樣的卿歡,在秦芳看來根本就是可悲的,而那個男人,卻在她飽受風雨之時,冷漠不說,更還故作大義的指出一條側妃之路來做好人!
側妃!呸!
這種渣男,她想到就覺得噁心,所以她才不管太子到底是不是害她的人,反正她才不會傻呼呼的回頭,更不會給自己機會去中招!
看著那個身影從園子裡消失而去,南宮瑞悵然的伸手扶住了身邊的桂花樹。
銀花金蕊紛揚飄落,驀然間,他想到了大婚之日他與她最後一次的相間。
那時,三月裡桃花正豔,他在前,她在後,漫步於東宮的春坊,他問了一些閒散的話,她只是輕聲的應著,不是“嗯”就是“是的”,沒有一句超出過兩個字的。
那時,他的心裡焦躁著,煩悶著,似乎滿滿的厭煩,而當下人來報,說芳菲小姐到了時,他有刻意的去關注她,她低著頭,自覺而又如常地說著:“殿下見客,歡兒這就告退了。”
他看著她,輕言了一句:“你不想見見她嗎?”
她一言不發的立在那裡,一副你希望如何我就如何的樣子,不由的讓他的煩躁更盛,他擺手:“你下去吧!”
她聽話的告退離開,而當葉芳菲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也並無興致與她言語:“本宮今日忙,你回府吧,改日在與你遊園。”
他說著大步離開,滿心滿腹都是厭煩。
當他走到高處遙看到春坊門禁時,便看到那個纖纖身影在一片的桃花花瓣裡幽幽遠去。
“我那厭煩,到底厭煩的是她,還是,厭煩著她對我的波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