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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他是世子,橫豎可以接了父親的爵。”秦芳立時打斷了卿清的言語,隨即轉頭看著卿軒:“你今日就當上了一課吧,至少現在的你應該懂得什麼叫趨利避害。”
“大姐你是瘋了嗎?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來嘲笑我,被你退婚的人可是太子殿下啊!縱然流言讓你身背汙名,但你可以想辦法證實自己是被誣陷的啊,幹嘛非要退婚呢?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讓書院裡的人現在都對我指指點點。”
秦芳看著卿軒臉上滿是負氣之色,與複製記憶裡那趾高氣昂那大不相同,便知今日的事,讓他也算好好遭遇了一次逆境教育,不過,做老師的如此見風使舵,甚至畏懼到連師徒關係都不認了,只怕外面著起風之態,已讓眾人是人人自危了。
“你因為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就想讓我被人指指點點嗎?虧你還叫我一聲大姐,太子將我由正變側,這是多大的侮辱?你不說為我叫好,還來責怪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也真是卿家的好世子啊!”
“你!”少年一時語塞,盯了秦芳一眼,便迅速的看向身旁的母親,顯然覺得自己這個平時嘴都不會回一句的大姐今天格外的言語噎人。
葛氏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一臉不悅的看向秦芳:“歡兒,你不必語帶諷刺,我知道你對這個弟弟心有不滿,可到底他也是卿家的世子爺,再說了,你自詡殿下立你側妃是羞辱了你,可你知道你鬧著退婚,掀起了多大的風浪?現在外面的流言可不是說你風光的如何和太子解除了婚約,而是太子爺因為你的不知檢點,你的名聲敗壞,而在大婚之日棄了你!”
秦芳聞言微微挑了下眉,隨即看了一眼卿嶽。
她不傻,政權下的真相,從來都是為著統治群體而服務,所以這樣的顛倒黑白,可以說是完全在預料之內的。
她的驚訝是因為卿嶽:他剛才前來相送,卻沒告訴她外面的流言已經顛倒,她料想,他一定是怕她拼的失血退婚與被逐而換來的自尊還是要揹負如此惡名會令她氣結,會令她傷心,所以才不肯告訴她。
父愛如山,便如山一般沉重的藏在身後,你看不見或許忽略,而它卻總是深沉著。
“父親叫我到祠堂來,不會是因為這流言,就要處置我吧?”懂了父親的心疼,她自覺的送上臺階,語調雖充滿忿忿,可眼眸裡卻是對父親絕對的敬意。
“難道你以為我能不處置你嗎?”卿嶽開了口不說,更抬手指著她:“給我跪下!”
“我無錯,我不跪!”秦芳昂著頭看著卿嶽,一臉不服之色。
“好,很好,既然你不跪,那以後都不用跪了!我卿嶽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卿嶽說著一拍手,鄭瑜便出現在祠堂門邊敬立。
“爹,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這樣大逆不道的女兒,我卿嶽可養不得!惡名纏身,還不知悔改,罷了,今日我就逐你出府,免得你延禍到府!鄭瑜,你帶她即可離府,送去鄉下莊頭教養,什麼時候知道悔改了,再什麼時候接回來!”
“是!”鄭瑜立刻應聲,隨即看向秦芳。
秦芳咬了下唇,深深的看了一眼卿嶽隨即是轉頭邁步就走。
而祠堂前的葛王妃和卿清卿軒都傻了眼,顯然王爺的決定完全超出了她們的想象。
……
“就只有這個小包袱嗎?”看到秦芳拎在手裡的小包,鄭瑜很是意外,畢竟王爺早已叫其準備,他可料想著不是大包小包數個,那也得是一個包裹著金銀細軟的大包,可眼前她拎著的這個,看起來,也就能裝下一身換洗的衣服而已。
“我是被逐,又不是出遊,落魄才好。”秦芳說著看向鄭瑜:“瑜叔,明仔呢?”
“你跟我來。”鄭瑜說著引著秦芳往側門而去。
“我們不走角門嗎?”秦芳有些不解,父親專門在祠堂前發怒將自己逐出,無非就是要眾人做個見證,更要事情迅速的透露出去,以作對應,那她自然是該走角門,讓大家都知曉的才對,而不是……
“王爺已在角門安排了一輛車,等下就會進發從宣武門往外。”鄭瑜沒有多言,但只輕輕一句卻等於告訴她,王爺的顧慮與防備。
原來還有個替身來調虎離山嗎?
秦芳抿著唇沒再言語,她相信王爺老爹這麼做,一定是認為風雨將至。
一出側門,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少年就牽著兩匹馬到了跟前:“鄭明見過小姐。”
秦芳衝他淡淡一笑,掃了眼這兩匹馬,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華服長裙隨即一抓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