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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盼盼緊緊抓著竹籤,不說話了。
陶芳雨一鼓作氣:“以後樂樂長大了總是要問的,時間越久就越難找了。”
米盼盼低頭看著腳指頭:“算了吧,人家有女朋友的,我們找上去不是害人嘛。”
陶芳雨不滿:“什麼叫害人啊,分明是他害了你,要不是他,你怎麼會這麼辛苦。他白撿個這麼可愛的兒子,他就該負責任啊,別的不說,撫養費總是要給的吧。”
米盼盼呆呆地看著腳,一聲不吭。
陶芳雨:“你一個人養孩子太辛苦了,難道你不想樂樂生活的好一些。”
須臾,米盼盼吞吞吐吐:“萬一他跟我搶樂樂怎麼辦?”
陶芳雨被問住了。
米盼盼垂了垂眼:“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看她這樣,陶芳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坐也坐不住了,便道:“是我想的不周到,你別往心裡去。”
米盼盼強顏歡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馮愷準時醒來,本能的下床準備洗漱出工,站起來後,看著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反應過來,自己出獄了,他在賓館,不是牢房。
馮愷臉頰輕輕顫抖,捂了捂臉,真好,他從地獄逃出來了。
縱然不需要再出工,但是馮愷還是習慣性地洗漱,隨即離開房間。
夏日的六點,天已經大亮,街道上已經有了不少車流,早點店散發著熱騰騰的香氣,人間煙火,無比真實。
馮愷深深地吸了一口,吃過早飯,再次坐車前往療養院。
南山療養院地處郊外,山清水秀之地,和馮愷現在住的地方隔了大半個城市。馮愷轉了兩趟車,又遇上早高峰,到達時已經九點多。
約莫是近鄉情怯,馮愷沒有馬上入內,而是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兒。大姑說,他爸一直昏迷著,一點清醒的徵兆都沒有,大概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死不活。
如果爸爸真的永遠都醒不來,那他怎麼辦?馮愷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大氣吐不出來,面孔一點一點泛白。
站了好一會兒,馮愷走進大堂:“請問馮遠鵬在幾號房?”馮大姑記不清病房號。
“麻煩先生稍等一下,”護士看一眼臉生的馮愷,調出馮遠鵬的資訊,訪客名單上沒有看到他的照片。他們這裡住的都是特殊病人,沒有自我意識。為了確保病人的安全,對訪客有非常嚴格的審查。不然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見到病人,出了事,誰負責。
“不好意思,麻煩您出示一下證件,我們需要請示一下患者的監護人。” 接待的護士笑容親和:“鑑於病人的特殊情況,不便之處,請您諒解。”不在訪客名單上的訪客,必須經過監護人的同意才能放行。
馮愷愣住了,請示監護人?馮遠鵬的監護人是馮愉,馮愉怎麼可能讓他見馮遠鵬。
馮愷看了護士一眼,抬腳想走,卻捨不得,眼神掙扎。
“先生?”護士小姐疑惑地叫了一聲。
“馮愷。”馮愷摸出身份證遞過去。
護士小姐對比一回人證,笑容可掬:“麻煩您稍等片刻。”說著敲了敲鍵盤,調出資料後,打電話詢問阿漁。
阿漁剛到公司不久,近年來,她是英國S市兩地跑,去年生髮液推出市場後,一路從英國暢銷至歐洲再席捲全球。
這年月,壓力與日倍增,環境每況愈下,導致的結果便是:禿頂越來越多越來越年輕化,不只男人滿腹心酸淚,女人也不遑多讓。
偏偏市場上一直沒有行之有效的產品,哪怕是價格高昂的植髮效果也不盡如人意。
這款生髮液的出現填補了這塊空白區域,讓萬千被三千煩惱絲煩惱的生不如死的愛美人士,尤其是年輕人,終於告別假髮帽子。
一進辦公室就看見一份驚喜,辦公桌上的香水百合張牙舞爪地昭示存在感。阿漁抽出上面的卡片,上書想你的第三天,落款你的小可愛。
阿漁噗嗤一聲樂了,恰在此時,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馮愷想見馮遠鵬。
阿漁坐在椅子上,回道:“讓他單獨進去。”不怕馮愷為了遺產弄死馮遠鵬,她這人向來有成人之美的品德。
她倒是有點盼著馮愷是個心狠手辣的,如此一來,一了百了,馮遠鵬那毛病,其實她也很棘手,沒有把握一定能保證他醒過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