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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
阿漁道好。
寒暄兩句,宋奶孃親自忠全家的出門以示敬重,忠全家代表陸茂典而來,自然不得輕慢。
留意到臨走前二人眉眼官司的阿漁微眯了眯眼。
忠全家親親熱熱地挽著宋奶孃出了院子,還一直往前走,嘴裡說著熱熱鬧鬧的客套話。
走出一段路,忠全家的笑容不改,壓低聲音道:“份量加倍。”
宋奶孃笑容霎時凝固,臉皮子抽了抽:“為什麼啊?”
忠全家的掀了掀眼皮,皮笑肉不笑:“你家二小子該當差了吧,可想好去哪兒,不如去他爹那,也有個照應。”
宋奶孃的丈夫是一家當鋪的管事,是顏家舊僕,自然,眼下這當鋪已經是陸家的了。
聽出裡頭威脅的宋奶孃不敢再多問硬著頭皮道:“正要找你說,那藥瓶今兒早上我一個沒拿穩,摔碎了。”
忠全家眼神冷下來:“今兒摔碎的?”
宋奶孃不敢再扯謊:“大前兒,大前兒下午,我沒敢說,老姐姐饒我這一次,以後再不敢了。”
忠全家的眯了眯眼:“這開弓可沒有回頭箭,你可別犯糊塗。”
宋奶孃冷汗涔涔:“不會不會。”
忠全家看看空曠的四周:“話我也不多說了,你都懂。明兒你來我這拿幾個花樣子。”
宋奶孃諾諾應是。
忠全家拍了拍宋奶孃的手,大聲笑道:“老妹妹送到這兒就成了,趕緊回去伺候表姑娘,若缺什麼,只管派人來說。”
宋奶孃笑:“老姐姐慢走,有空咱們吃酒。”
一回頭,看見草叢裡的貓,做賊心虛的宋奶孃嚇了一大跳,捂住了胸口,跺著腳去了一聲。
“喵~”小乖懶洋洋地叫了一聲,掉頭跑開了。
宋奶孃拍了拍胸口,若無其事地回屋,就見阿漁認真地調著香,瓶瓶罐罐一大堆,令人眼花繚亂。她的動作有條不紊,長而捲翹的睫毛一閃一閃,如同紛飛的黑蝶,抬眸望過來的眼睛,瞳仁烏黑幽亮,像是盛著星月光輝,宋奶孃錯開視線:“姑娘都調好一會兒了,休息會吧,仔細累著。”
阿漁手上動作不停:“不累,橫豎也無事可做。”這可是她回饋六皇子和晉陽郡主大禮,只還差了幾味藥。陸府倒是有藥房,她卻不能去要,恐引人懷疑,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待她讓晉陽郡主和六皇子自食惡果,分清楚這府裡哪個是人哪個是鬼,完成這兩個心願,就能撕破臉了。
縱然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卻也是烈士遺孤,她這一身的毒以及顏家鉅額家產就是最好的證據。她手上是沒有賬本,甚至不知道顏家到底有多少財富,但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好貪墨,田產房鋪這些在衙門記過檔的產業卻沒法憑空消失,只要願意查,絕對能查到蛛絲馬跡。
……
用過午膳,阿漁抱著貓上了床午歇。不是柏氏,也不是陸老夫人,居然是陸茂典。
顏嘉毓‘自盡’,整個陸府的主子都有殺人動機,她活著出嫁會損害陸家每一個人的利益,在陸家地位越高,損失越大。陸茂典指使宋奶孃殺顏嘉毓,阿漁不意外。
但是,在那件事遠沒有發生的小半年前,陸茂典就開始下毒,想置顏嘉毓於死地,阿漁便有些看不明白了。
顏嘉毓是生是死,都不會影響顏家財產落入陸家之手,區別就是他們三房之間如何分贓。若顏嘉毓活著嫁入長房,長房最有資格多得。便是顏嘉毓提前病逝,長房也比二房三房有資格多分,且長房到底是長房,依著規矩,陸家這份家業都是要歸陸明遠繼承的。
不過規矩是規矩,現實是現實,現實就是長房勢弱,二房三房強勢,無論顏嘉毓是生是死,長房都多不到哪兒去。當年顏家出事時,長房只剩下寡母稚子,怕是他們不清楚陸家到底從顏家拿了多少財產,又無人撐腰,哪裡掙得過二房三房。
反倒是顏嘉毓一死,陸明遠娶了晉陽郡主,有安王府做靠山,長房極有可能多搶到一些還會威脅二房在府裡的地位。
陸茂典能坐穩陸氏家主之位做到位列侍郎,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冒險毒殺外甥女。圖個什麼,圖當個好叔父,圖為陸氏長遠之計,想讓陸明遠藉著安王府的東風令陸氏恢復往日榮光,甚至不惜損及自己這一房的利益。
亦或者,忠全家的是別人的人,還是這裡頭另有內情?
阿漁揉了揉太陽穴,陸府這趟水比她想象中還渾,忽然腦中閃過一道光,她的眼睛睜了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