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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她們婆媳帶著兩個孩子互相作伴。
兒子四年不歸吝嗇於書信,兒媳婦一句怨言都沒有,兢兢業業侍奉公婆友善小姑撫育兒女,任誰都挑不出錯來的。本以為兒子回來後,兒媳婦守得雲開見月明,哪料到兒子說他對秋語沒有感情,在日本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姑娘。
兒子竟然要離婚,在尚夫人看來這哪是離婚,這分明是休妻,還是無緣無故休妻,不佔七出任何一條。
可兒子態度堅決,老爺也贊成,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說什麼。偏偏老爺還讓她勸上一勸,尚夫人嘴裡就像堵了一把沙子,這叫她如何開口?
阿漁輕拍了下石桌上的貓,讓丫鬟帶著兩個孩子去外面玩。四歲的小娃娃懵懵懂懂,有吃有玩很容易就被哄走了。
尚夫人略鬆一口氣,進了涼亭,在阿漁對面坐下。
丫鬟上了一杯茶,躬身退下。
尚夫人渾身不自在地坐在那,抿了抿唇望著笑容已經消失的阿漁,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片漠然。這樣的情緒是尚夫人陌生的,她下意識地避開眼。
她不說話,阿漁便也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
良久,尚夫人眼圈兒一紅:“秋語,是我們尚家對不起你。”
一旦開了口,剩下的話就好說了,尚夫人抹著淚兒把尚修傑罵了一頓,接著道:“這混賬牛心左性鐵了心,要是一直這麼僵持下去只會耽擱了你,趁著現在你還年輕,還能再找個知冷知熱的人。”
阿漁依然面無表情地聽著,前世莊秋語是不肯離婚的,她是那種傳統的女人,嫁了尚修傑就想和他過一輩子視他如天,何況還有兩個孩子。再來,她知道莊德義夫妻的德行,種種因素下,怎麼願意離婚。
彼時尚夫人哭,莊秋語和她一塊哭,她哭過求過無濟於事。後見離婚勢在必行,便想要孩子,統統沒用。面對尚家,無依無靠的莊秋語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利,尚家聯合莊德義乾淨利落的離了婚。
重來一次,莊秋語自然不會留戀這樁婚姻,阿漁也就沒必要挽留,婚是一定要離的,孩子更是一定要帶走。撫養兒女長大成人是莊秋語最大的心願。
阿漁就在考慮,怎麼樣才能順利把兩個孩子帶走,尚家不可能輕易放手。哪怕不為了感情,只為了名聲,尚家也不可能讓她帶走孩子。時下喝了洋墨水的人回來離婚司空見慣,可不要孩子的少之又少,尚家丟不起這人。
尚夫人拭了拭淚:“秋語,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娘一定要答應你。”
阿漁心道,我想要兩個孩子,你不可能答應也沒能力答應。尚夫人在這個家做不了主,阿漁也懶得跟她歪纏,遂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我想見修傑。”
尚夫人看看她,那點違和感更重,上次見面她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肯答應,現在看來是鬆口了。再觀她模樣,眼眶紅腫,顯見痛哭過,眼神卻漠然鎮定。
哀莫大於心死,腦海中忽然掠過這一句話,尚夫人呼吸一滯,她是徹底死心了嗎?
尚夫人眉眼眉不可見地疏散了一分,坐也坐不住,便道了一聲好,隨即離開。
尚夫人如釋重負的模樣落在阿漁眼裡,她心下一哂,別看尚夫人掉著眼淚,心裡高興著呢。
丈夫不可靠更不貼心,尚夫人一輩子的指望和心血都在唯一的兒子尚修傑身上,做夢都盼著兒子飛黃騰達。
夢想成真,尚修傑遇到了家世顯赫的裴欣彤。豈是孃家無人的莊秋語能比,如何取捨一目瞭然。
約莫半個小時後,尚修傑來了,他一米七五的個頭,體型勻稱挺拔,五官英俊,梳著時下流行的中分短髮,穿著一件灰色馬甲,黑色西裝褲,一派西式打扮。與梳著髮髻穿著襖裙的阿漁共處一室,宛如兩個時代的人。
尚修傑眼神複雜,壓抑、煩躁、愧疚……不一而足。
娶莊秋語非他所願,只當時他無能為力,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四年留學生涯讓他更加清晰地認識到這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錯誤,他和莊秋語都是包辦婚姻下的受害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所以他提出離婚。雖然有些對不住莊秋語,但是不能因為對不起便將錯就錯,這是對他對莊秋語人生的不負責任。
奈何莊秋語思想頑固,任他怎麼說都理解不了,這讓尚修傑無比煩躁和挫敗,也更深刻了解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絕不會幸福。
這婚,非離不可。
“媽說你同意了?”尚修傑開門見山。
阿漁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