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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黎老爺子知道小兒子黎言川本性要善良一些,也知道他堅持的事情自己過多的阻止也沒用,便在電話裡威脅他:
“我明天過來把她接回去,總在那裡打擾你,像什麼樣子。”
黎言川微微皺眉,眼睛看向玻璃窗外的遠山,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語氣有些僵硬:
“我的人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耽誤,如果您過來,那是希望我回國以後都不回黎宅,還是不希望我之後都不回去了?”
面對頑固而強勢的父親,好像也只有這句話奏效一些,電話那端的人果然沉默了,他聽到茶杯哐噹的一聲放在托盤裡的聲音,那端的人長長的嘆了口氣,算是妥協,很快就傳來結束通話電話的忙音。
他掛了電話,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遠山,微微嘆息,這才返回去,剛剛走到門口,他就聽到醫生在屋子用蹩腳的中文安慰黎若煙的聲音,推開門進去,這才看到那丫頭早已從椅子上下來,牙科醫生耐心的在她面前,中英文混雜的安慰她。
黎若煙搖頭,怎麼都不妥協,各種拒絕,害怕疼痛的單詞說的亂七八糟的。
這場面,和曾經他爸爸在電話裡和自己說的那個場景簡直一模一樣,說是帶她去拔牙,把醫院裡的小朋友都嚇呆了,那天牙科醫院至少損失四五個要來拔牙的客戶。
但當年大哥和自己說起這件事情時,分明是笑著的,很無奈,卻又覺得這就是嬌氣的小女孩會害怕的東西,黎言川走過去,半蹲在地上,和坐在椅子上抱著腦袋的黎若煙平視,和她說:
“是補牙,不用拔掉,要把你的齲洞補起來,要打麻藥,不會疼的。”
剛剛這個人一出去,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毫無安全感,一瞬間就慫了,醫生還沒開始,她就急匆匆的舉了手,怎麼也不願意讓那些冰冷的器具在自己的牙齒上動手動腳,和醫生僵持了起來。
突然聽到面前的人說話,她紅著眼睛抬起頭去,被那個人含著溫暖的目光吸引住,問他:
“真的?”
黎言川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只有一點點疼,我以前也補過牙齒的,現在不補,以後真的要拔牙。”
他是知道小孩子的軟肋在哪裡的,看她眼睛裡完全相信,說了好話,讓她聽話的躺回去。
她是很相信他的 ,所以躺下去的時候,安心的揪住了他的衣袖,那個人一直守在旁邊,用她能聽懂的話和她交流,像是麻藥上了就不疼了這樣的話,至少重複了三五遍,黎若煙完全放下了戒備的心裡,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以前從沒發現小叔黎言川撒起謊來,會那麼的鎮定自若,看不出什麼破綻,要不是今天看牙醫的事件,她甚至還天真的想過,以後在看牙醫這件事情上面,也可以把它當做平常的事情對待。
直到她腫著一張臉,淚眼婆娑的從手術檯上下來,滿是怨念的看了一眼臉上一點兒罪惡感也沒有的某人,頓時有一種欲哭無淚的經歷。
這是一段非常不愉快的看牙經歷,比小時候的那一段過往還要糟糕,原來她的齲齒已經腐爛到根部,要從根部開始治療,拿矬子搓平了,才能繼續後面的步驟,打了麻藥的牙齒,起初沒什麼感覺,後來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牙齒在機器的震動下,牽扯著神經一般的疼痛,她甚至還能聽到小電鑽在口腔裡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到底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子,在自己依賴的人面前,那些所謂的堅強偽裝,統統都可以丟掉。
整個過程,她一直全程拉著他的手,哭的格外狼狽,而哄騙她做了補牙手術的那個人,全然沒有任何罪惡感。
從牙科醫院回來的路上,黎若煙一句話都沒和他說過。
這不是一點點疼,到現在為止,哪怕把她最喜歡的松鼠魚奉到她的面前,她也不會有任何胃口,張了嘴巴,被寒風灌進去,像是牙齒都不屬於自己一樣。
黎若煙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了作業本,乖乖去些寒假作業,一句話都不想和騙人的小叔說話。
這是他們第一次鬧了不愉快,因為幾顆快要爛掉的齲齒。
——
黎言川知道她生自己的氣。
當醫生的都知道怎麼說好話,才能讓病人乖乖就醫,像是兒科醫生,哄騙小孩子的技術則是更加一流,他不過是對小侄女使了一點套路,就被她在自己的身上貼了個大叉叉,不想搭理。
這姑娘一路上氣鼓鼓摸著臉的樣子,簡直又可愛又可憐,偶爾她要用幽怨的看他一眼,然後什麼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