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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腦海裡再也想不到任何事情,唯有被她吻過時的那種感覺,清晰深刻的刻進腦海裡。
他是清醒的。
他覺得自己就像只木偶,任由她拖著自己向岸邊游去,被越來越沉重的水流衝擊著腦子和四肢,最後被她用力一帶,抓住岸邊遊客們的手,趴在岸上大口的喘息著,說的斷斷續續的……
“小叔,先拉……我小叔。”
被白光照射著眼睛,突然之間感受到周圍湧進來的空氣,黎言川趴在岸上嗆的直咳嗽,剛剛在水下的經歷像是夢境一樣的,這時候的四肢都是遲鈍的,只有嘴唇上的餘溫,像是還停留在那個時候,都有些分不清楚剛剛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他果然先被人拖上岸,一落地,又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海水,嘴裡,鼻腔裡,全是海水的味道。
黎若煙水性不錯,只在海邊喘了幾口粗氣,被人拉上來之後就忙著去看小叔黎言川,她從沒忘記曾經和他聊天的時候說過的那些話,她記得他從小就聰明天才,唯獨不會游泳,所以那一瞬間才會毫不猶疑的就隨著他消失的地方跳下去,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這個人,說不出來那時候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境,好像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向著他努力的游過去,抓住了就不能放手。
眼看黎言川怕趴在地上,被海灘邊的遊客們出引導著咳出不少水,她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跪在地上拍他的背脊,紅著眼眶問:
“小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個人手握成個拳頭,撐在沙灘上咳嗽了幾聲,轉過去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滿眼著急的女孩子,搖了搖頭,他從不知道她還會游泳,還有一天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救他一命。
有幾個跟著跳進海里救人的男人們見到是虛驚一場,鬆了口氣,連連誇獎黎若煙的水性很好,鄭柯也下水了,只是有人看他是個小孩子,直接被遊客拖了回來,聞訊趕來的鄭柯媽媽嚇得不輕,冷靜下來之後趕緊去拿毛巾,看叔侄倆都上來了,心臟差點被嚇出來:
“真是虛驚一場,趕緊擦擦。”
海水雖然不冷,但經過這麼一鬧騰,心裡還是有些後怕,難免被風吹感冒了。
黎言川看著面前溼漉漉的黎若煙,拉過她的手掌心,把一直捏著的那枚心形的貝殼放在她的手掌心上。
黎若煙吃了一驚,滿是驚喜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面前的人朝她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
那一瞬間,連背後的陽光都黯淡了幾分,她心臟跳的飛快,看他好像並不記得她在水底下對他做的事情,紅著臉舔了舔唇角,說了一句:
“謝謝小叔。”
那個人直接把軟乎乎的大毛巾蓋在她的頭髮上,像是面前的這個人有些不真實一樣,用力的揉了幾把,抱住了她:
“該說謝謝的是我。”
突然間被這個溼漉漉的人抱住,緊緊貼著她的面板,她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劫後餘生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全部撞擊在他的心臟上。
她那時候有點迷糊了,這個心跳,是因為劫後餘生,還是因為她在水裡對他做了那樣大膽的行為?
——
她找尋不到答案,因為那之後叔侄倆回了酒店,黎言川一直都沒有提起過她在水下給他渡氣的那件事情。
由於發生了這場意外事故,這之後想要去購物的行程也被取消了,黎若煙從海邊回去酒店以後,被勒令洗了熱水澡,在房間裡待了很久,說是要壓壓驚,避免出去受了涼。
從這邊坐飛機抵達露新市當晚,黎若煙沒有去小姨家裡,直接跟著小叔回了他家。
飛機晚點,又一次和原本訂好了要來這邊吃的小龍蝦擦肩而過,黎若煙知道這是第二次因為別的事情而打亂小叔最喜歡吃的小龍蝦計劃,回了家放下行李,看他今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以為是小龍蝦的事情,還不忘安慰他:
“小叔,聽說今年的小龍蝦品種不好,不吃也罷。”
黎言川其實並沒有怎麼在乎這件事情,轉而看到小丫頭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點著頭,笑了笑:
“你不難過就行。”
他想要帶她去吃小龍蝦,不過是因為有一次帶她出去吃飯,看她一個勁的誇獎那家的小龍蝦好吃,但其實在這裡還有比那家更好吃的小龍蝦,他是懷著“想要帶她去吃更好吃的美食的想法”才把小龍蝦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的。
黎若煙看他今天興致不高,便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和他研究能吃的外賣,沒一會兒,他們兩個人的計劃就被突然出現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