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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死期不遠的李萋萋,又看了看臉上佈滿淚痕滿眼怨毒地看著自己的秦雲妝,她想得到的,已經超額實現了。
“嚴大人,上官公子,當真,是我殺的。”李萋萋苦笑著篤定道。
“不可能,”上官儀率先喊了起來,“以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殺得了我哥哥?”
“我趁他不注意,偷襲的,上官公子沒有防我之心,很容易就得手了。”
“嚴大人”秦質慢慢地轉過頭,看不出喜怒,“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還要再審嗎?”他對著李萋萋又道,“婦道人家,水性楊花,不知廉恥,還犯下了命案,秦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上官大人,你且放心,這樣的賤婦我們秦家絕不會包容,全交由大人處置。”
秦玉暖嘴角輕蔑地一撇,賣了人家還要送情,這件事,恐怕她這個好父親還幹得不少吧。
嚴懲丙皺了皺眉:“秦大人,如今僅僅只有李氏一面之詞,恐怕,”嚴懲丙與秦質的目光在冷凝的空氣中交匯,只是那一剎那,嚴懲丙拍下驚堂木做了決定,“將李氏押後再審。”
面對嚴懲丙這個很明顯的挑釁的行為,秦質居然沒有反對,只是一臉正直地朝著上官淵拱手道:“上官大人放心,本官是絕不會包庇秦家任何一個人的。”
臨近黃昏,一場氣氛嚴肅的審判最後以這樣的結局收場,未免讓人有些喪氣,不過嘴快的村婦卻早就將秦雲妝在公堂上的表現四處傳播開來,叫囂,誣賴自己妹妹,未出閣還和上官家的公子有書信來往,風言風語扣在秦雲妝的頭上,最氣的,還是秦臨風。
“你們看什麼看?都給我滾開。”上馬車回府時,秦臨風看著周圍對秦雲妝的指指點點,就像一隻護犢的母牛保護著自己的妹妹。
起先李萋萋只是待審,如今卻已經是認了罪的犯婦,自然是要從待審的屋子裡移到監牢裡。
“吃飯。”獄卒送來了一碗白米飯,上頭耷拉著幾根菜葉,底下還浸著少許黃色的湯水,監獄裡能吃到白米飯,已經是極好的了,可是李萋萋,全然沒有胃口。
她倚在冰冷潮溼的牢門上,看著高高的小小的視窗外透出來微微泛紅的夕陽,灑落在這間單人牢籠裡,幻化成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突然,這副光影圖消失了,被一個纖弱的黑色身影所取代,李萋萋怔了怔,又猛地回頭。
“三姑娘?”
“是我。”秦玉暖從光陰交錯的角落走出來,回頭看了一眼跟來的聽雪,聽雪便立馬轉身出去,故意和門外的獄卒聊起天來,為兩人做掩護。
李萋萋悽苦地一笑:“難得三姑娘還會花這樣的心思來見我,還真是萋萋的榮幸啊。”
秦玉暖慢慢蹲下身,與李萋萋齊平,開口道:“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李萋萋指了指這監牢裡的徒然四壁,笑道:“利用價值?三姑娘,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秦玉暖:“我問你,那匕首上到底是什麼毒?是不是東秦特有的?你見過上官讓的傷口,你肯定知道。”
半路上,馬車快要回到府裡時黃大石突然攔住自己的馬車,說滿兒的傷口突然惡化了,原本清得差不多的毒血又開始冒了出來,滿兒臉色時青時紫,看起來難受極了,秦玉暖這才立馬打轉了車頭,朝著這縣衙又奔了過來。
她知道李萋萋一定知道,因為她從來沒有覺得李萋萋的身份如此簡單。
“三姑娘太抬舉我了,”李萋萋偏過頭,“我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除了賣笑唱曲兒,我什麼都不會,哪裡認識什麼毒?”
秦玉暖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你說你在蘇府唱曲的時候,化名叫小百合,而當今的神醫也就是蘇表哥的師父孫妙楊手下有一個女弟子,也叫做小百合,你對我表哥如此情深意重,他毅然決然地離開家去學醫,你怎麼可能不跟著去?你嫁進秦家第一天晚上的大火,你黏著在蘇表哥身上的目光,其實並不是不捨和留戀,恐怕,驚訝和疑惑,更多吧。”
☆、第七十一章 男大思春
李萋萋突然以一種極其認真和探究的目光看著秦玉暖,彷彿想要從秦玉暖始終都保持著淡雅的眸子裡看出一點點蛛絲馬跡,可惜,她什麼都沒有得到,可她自己,卻已經被秦玉暖看得透透的。
時光猶如凝滯了一般,許久李萋萋才開口道:“是,我驚訝,我疑惑,我覺得很奇怪,雖然蘇少爺後來隨軍做了軍醫,我與他就再沒見過面,可畢竟是那麼多年的情誼和相處,我不敢相信他看我眼神居然可以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