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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的馬蹄聲帶著心有不甘的竇青娥駛向遠方,知道馬車出了巷口,府門前的秦雲妝才是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她一眼就瞥見一直同她站在一起的秦玉暖,心裡頭湧出十二分的不快,昨日,秦玉暖可是讓她丟盡了顏面,好好的契約變成白紙一張,原本的把柄如今變作他人的笑柄。
秦雲妝斂了斂有些怨毒的眼神,側目看著秦玉暖:“聽說你晚些要出府去?”
秦玉暖斜過身子,正對著秦雲妝,她問得如此直白不遮攔,秦玉暖也沒什麼好繞彎子的:“昨個父親答應讓寶川入族學上學,今日讓我帶著寶川去街上採買些相應的東西回來,大姐姐你也是知道的,筆墨紙硯這些東西,還是親自看了用了比較好,以免,被人動什麼手腳。”
秦雲妝知道秦玉暖是在諷刺自己,可如今秦玉暖風頭可盛著呢,父親趕走了母親,軟禁了大哥,也開始不待見自己,都是拜秦玉暖所賜,秦雲妝眼神一瞟,周圍的婢女都識趣地先退了下去。
秦雲妝繼而壓低了嗓子,陰森森地對著秦玉暖道:“就怕三妹妹藉著這出府的機會,還要去見些什麼下三濫的人,三妹妹,我記得,那個人叫做吳慈仁,我會查的,我會派人好好的查的。”
她居然還惦記著那張契約上一個莫須有的名字,真是可笑。
秦玉暖慢慢靠近,側過頭,唇角幾乎要觸到秦雲妝的耳際,她輕輕一笑,發出猶如黑夜裡海面深處鮫人誘惑人的音調:“吳慈仁,無此人,大姐姐,你最好查出些什麼來,也不枉白操心一場。”
秦雲妝的瞳孔驟然放大,秦玉暖一副若無其事含笑離開的樣子渾然在她心頭挖了一個大大的洞,微涼的風從新生的竹葉裡帶著水汽吹過,溼潤的空氣打在秦雲妝凝固似的面容上。
丫鬟沉月在一旁靜靜地候著,突然聽到秦雲妝帶著幾分陰沉的聲音:“昨夜那人不是說要和我們合作嗎?你去告訴她,她說的那些,我可以考慮。”
四月的春風浸潤在孩童們的歡笑聲裡,帶著絲絲喜氣,道路兩旁的杏花和梧桐花都開了,在京城濃郁且芬芳的花海里,京城第一樓的生意愈發昌盛起來,如今,幾乎人人都知道京城第一樓背後的東家竟然是一個年僅二十的少年郎,不僅如此,東街的米鋪,八字門的珠寶店,雀兒街的布莊都是這位蘇老闆名下的產業。
年紀輕輕,家大業大,已經有不少人瞄上了這位雖然從未露相,但瘋傳英俊異常的年輕商人的主意。
在二樓廂房,秦玉暖親眼看著門口的小廝攆走了城東那位有名的柳媒婆,嘴角輕微地揚起,笑了笑,眼睛直直地看著對面儒雅地端著茶盞小口啜飲的蘇成海。
“這個月是第幾位媒婆到訪了?”秦玉暖朝著視窗柳媒婆離去的馬車努了努嘴以此示意。
“不記得了,”蘇成海吹了吹有些微燙的茶水,俊秀的臉龐在稀薄卻帶著溫熱的陽光照射下,顯得金光燦燦,他慢悠悠地抬起頭,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去在意這些不重要的事?”
這語氣,頗像一個人。
“你不操心,四姑父早晚也會操心的。”秦玉暖一邊笑著挑出小瓷碟子裡鱸魚的刺,一邊用餘光收集著蘇成海的表情,“畢竟,你是他的獨子。”
蘇成海表情淡淡地“哦”了一聲,眼神再次回移到秦玉暖今日略顯疲憊的眼角:“怎麼?昨夜沒有歇息好?”
蘇成海眼裡是滿滿的關懷,秦玉暖拼命地想要在那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裡尋找一絲疑惑,昨夜府裡發生那麼大的事,難道蘇成海就沒有聽說一點風聲?就沒有一點好奇?
“是啊,昨夜出了些事,睡得比較晚,表哥你昨個兒壽宴沒來,自然是不知道的。”秦玉暖黯黯地低下頭,繼續挑著鮮美鱸魚裡的魚刺。
“我倒是希望我在那兒,不至於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蘇成海的語氣是如此懇切,他回過眸,看到秦玉暖又細心地在挑好了刺的鱸魚上澆上了一小湯匙醇白濃香的魚湯,下意識地問道,“寶川也要來?”
秦玉暖的手肘微微一頓,半懸在空中,另一隻手卻是輕巧地推過小碟子遞到蘇成海面前,笑道:“寶川今個兒有廖媽媽陪著在挑選文房四寶,恐怕要忙一陣呢。”
蘇成海看著眼前這青花小瓷碟裡頭嫩白的魚肉,臉頰上浮出溫軟且滿意的笑容。
“我還特地點了表哥你最愛的茶米果子,稍後就送上來,也算是給表哥你餞行了。”
提到“餞行”二字,蘇成海挑筷子的動作明顯慢了一拍,他抬起頭:“本來也不想走得這般匆忙,無奈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