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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地看了秦玉暖一眼,只拋下一句“這是我自己的事”便就是憤然離去。
看著謝如鶯走遠了,滿兒上來替秦玉暖披上一件銀鼠褂子,如今天愈發涼了,深秋的天氣有些蕭索。
“三少奶奶為何這般便宜了那位謝姑娘?這樣明顯地提醒她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喜兒年紀小,還沒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秦玉暖攏了攏衣裳,繼續往回走,看著喜兒笑道:“第一,我就算告訴她了,憑她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扳倒一個正室,做的也不過是一些無用功,第二,我從頭到尾可都沒有指明說是西府的二夫人害了她,是她一廂情願地認為,更何況,我知道她懷了野種這件事,就算她被發覺,也不敢拖我下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秦玉暖挽了挽頭髮,語氣悠然:“害她的,根本就不是二夫人。”
“這……?”這一下,就連滿兒都不懂了。
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院子了,秦玉暖的腳步放慢了一些:“西府二夫人雖然牙尖嘴利,為人刻薄,可那都是小女人作態,毀容這種事情她幹不出來,也沒本事幹,王府裡,顯得最大度優雅的那一位,才有可能是最大的幕後黑手,滿兒、聽雪、喜兒,你們都是我身邊最為信任的丫鬟,往後說話做事也都學著點,記住,看人,不要看臉,要看心。”
三個丫鬟皆是老老實實地應下,恰此時走到了院子門口,廖媽媽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內院守著,反倒是一直侯在門口,焦急地遠望,看到秦玉暖的身影,便是立刻迎了上來。
“廖媽媽怎麼這麼急?今日不是國子監休沐的日子嗎?寶川應該快回來了,我還想著給他做綠豆餅呢。”提起寶川,秦玉暖疲憊已久的臉上綻出幾縷燦爛的微笑。
廖媽媽環視四周,見到沒人,才是壓低了聲音道:“三少奶奶你可還記得昨夜三少爺帶回來的那幾個錦盒?”
秦玉暖點點頭:“記得,昨日相公入宮,連同百花玉露帶了不少貢品回來。”
廖媽媽接道:“今早小丫鬟收拾東西的時候粗手粗腳的,打翻了其中一個錦盒,裡頭除了一個硯臺之外,還掉出了一張一臂見方的畫。”
說著說著就已經進了屋子,滿兒聽雪將門一關,廖媽媽立刻就從袖籠裡將那副畫掏了出來,是上好的虎皮宣紙,上頭飛墨舞文,看得出是一個畫畫的好手,可是內容卻有些奇怪,是一群被牛羊被圈養在滿是荊棘的柵欄裡頭,個個眼角含淚,而柵欄外頭,還有一個穿得雍容大氣的貴婦手裡提著一把銳利無比的尖刀,看似要宰殺這一群牛羊。
“好奇怪的畫。”滿兒在一旁審視道“殺牛羊的應該是屠夫?為什麼是一個這樣美麗高貴的貴婦人呢?”
秦玉暖沉眉:“這是從哪個錦盒裡掉出來的?”
廖媽媽立刻將那個寶藍色金線鉤邊的錦盒端了過來,滿兒看了一眼就立刻道:“奴婢記得,這個應該是海梨宮的楊才人送的。”
“楊才人?我與楊才人不過是宴會上粗粗見過幾面,她為何要專門趁著相公進宮的時候託相公帶東西給我呢?”秦玉暖自言自語地思索了一般,忽而眼眸一亮,小聲驚呼了一句:“我知道了,這是大皇子在宮裡有難,他在向我和相公求救。”
秦玉暖再次仔細地看了這幅畫,等著晚上冷長熙回來時,更是將自己的猜想和這幅內容奇特的話拿出來和冷長熙一同研究,一夜無眠,可是隨後,兩人卻都是表現得一如往常,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看到,院子裡的其他丫鬟也都緘口不言。
七日後,便是皇上宴請北狄使者的日子,意在慶祝北狄和大齊正式建交,結束了長達五十年的征戰和硝煙,冷長熙夫婦自然是受到了邀請。
宴席上,觥籌交錯,只是這一次來的不是北狄七皇子完顏肅,而是如今北狄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北狄大皇子完顏霸,自北狄老可汗病重之後,就是完顏霸一直打理北狄朝廷,而這一次的建交,完顏霸也是最有力的推動者和主要的主張派。
和完顏肅的漢化儒雅不同,完顏霸如同其名,在宴席上表現得便是極為粗獷豪氣,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完全不顧自己是在規矩禮教頗為嚴格的中原。
“大齊的皇帝,你們這裡的女子當真是好看,我最喜歡的,就是對面那個。”完顏霸突然朝著秦玉暖一指,那淫魅的眼光是一種惡狼看到獵物的渴望,完顏霸咂咂舌,還不禁讚歎道:“看看,這小鼻子小嘴的,生得還白花花的,像個白豆腐一樣,比我們北狄那些只會騎馬打架的女人真是要好看多了,真是讓人愛不釋手,看了還想再看。”
昭宣帝還未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