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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乏了,她緩緩地行在回去的青石板路上,空氣裡帶著溼潤的水汽,不知何時,竟然下起了細如牛毛的小雨。
秦玉暖微微昂頭,雨水落在她纖細濃密的睫毛上,凝結成了水珠,突然,原本浩闊的天空被一隻油紙傘遮了過來,還帶著淡淡的男性氣息,身後的人開口笑了笑,呼吸的熱氣噴薄在秦玉暖白皙的脖頸上。
“下雨了,也不知道快些趕回去嗎?”這是蘇成海的聲音,溫潤、動聽,帶著春風的氣息。
秦玉暖回頭看著撐著傘柄的蘇成海,指著漫天飛散的雨絲笑道:“你看這天上地下雲水間都是雨,走快走慢都是要淋溼的,走慢些,又有什麼關係?”
“唉,”蘇成海弱弱地嘆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真是拿你沒辦法?秦玉暖聽後一怔,這句話,頗有些寵溺的味道,她微微掃過專心給自己撐傘的蘇成海,自己與他的關係,何時到了如此親密的地步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細雨漸漸停歇,初陽猶如金子般灑下。
“你到了。”福熙院的門口,蘇成海收起了二十四骨綠竹紙傘,輕輕在院門旁的假山旁敲了兩下,將傘上的水珠震落下來。
“昨夜都沒歇息好,表哥這又是要出去嗎?”秦玉暖輕聲問道。
蘇成海笑了:“我入京城日子尚淺,生意上的事很多要親自監管,不能放鬆。”
秦玉暖頷首淺淺一笑:“如今朝中都說冷長熙冷大將軍在為東秦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照我看,表哥比冷大將軍還要忙。”
蘇成海微微遲疑了那麼幾分,暖橘色的陽光漸漸隨著太陽的升起勃發擴大,映照著蘇成海半張臉似勾了一層金邊,還有他嘴角浮出的笑容,猶如四海波瀾裡的緩緩行過一葉扁舟,盪漾出一圈圈美好而溫柔的漣漪。
“我該走了。”蘇成海收了傘,負手在後。
恰時銅兒出來迎門,卻看到在門口凝眉佇立的秦玉暖。
“三姑娘。”銅兒才開口請安,卻是被秦玉暖下一句提了一神。
“跟上去。”秦玉暖冷冷地對著銅兒吩咐道,“跟著表少爺,看他到底去了哪裡,不過不必強跟,若是被發現了,就立刻回來。”
當蘇成海湊近的時候,秦玉暖那一顆因為懷疑而盪滌不安的心終於被凝固了一樣,她未曾推拒蘇成海這有些殷勤的好意,並非她接受或者預設了蘇成海對她的舉動,而是,蘇成海身上的味道。
當那股溫暖的男性氣息猶如潮水般湧來,一種莫名的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秦玉暖為之一振,迷離中帶著些寒意和青草的清新,她素來嗅覺靈敏,記憶超群,這樣的味道,她不會忘。
還有蘇成海掌心虎口處的繭,按理說,若是常年打算盤的人起繭應該是在指尖,而虎口,只有常年手握刀劍利刃的人,才會磨出那樣的老繭。
秦玉暖信他的為人,卻無法全信他晦如深海的身份。
才在床榻上歇了不到半個時辰,秦玉暖就被廖媽媽喚了起來,遠遠近近的還可以聽到一片嘈雜。
芙蓉院裡,謝管家領著一群下人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圓圈,正中央的,正是面容悽哀,驚魂不定的翠娥,她的腳邊是燒了一半的黃紙,輕揚的灰燼被風一吹便頃刻化在了這春寒料峭的風裡。
“你好大的膽子,”謝管家早就收到風聲,昨夜也在這芙蓉院等了一夜,果然,快天明的時候讓他等到了鬼鬼祟祟帶著黃紙來祭拜的翠娥,“說,三更半夜,你獨自一人為何要來這芙蓉院燒紙錢?”
翠娥往日也是個大方機靈的丫鬟,可此時卻盯著濃重的黑眼圈,眼神飄忽不定,只是惶惶然搖著頭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乾的,當真不是我乾的,何姨娘,你顯靈了千萬不要來找我,你去找那個女人。”
接連問了好幾次,可翠娥依舊是重複著那一句話,神態已然似丟了魂一樣的無主。
一旁的小廝小心翼翼地湊上前道:“謝管家,這翠娥,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謝管家對著他狠狠一瞪,只沉聲吩咐道:“去順昌院通知老爺,再去翠軒院通知夫人。”謝管家很會做人,一來,他是奉老爺的命令守著這院子,自然是要以秦質為重,可是竇青娥畢竟才是長期管理秦家後院的人,這個面子,是一定要給的,縱然他是秦家老人,但也得靠著竇青娥的三分薄面才吃得開。
“不必了。”聲音雖然和婉好聽,可是這語氣依舊是帶著來者不善的味道。
竇青娥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眾人身後,匆匆施了脂粉出來卻依舊掩蓋不住她憔悴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