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秦玉暖和竇青娥同時回過頭看著蘇成海,只是一個眼裡是篤信,一個眼裡是遲疑。
竇青娥沒有說話,可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她估摸著,袁道如今應該已經到了閩南老家,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呢,自己給他的銀子,足夠他再開一家雜貨鋪了。
“其實,舅娘不必覺得可惜,”蘇成海看似不經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開口道,“因為侄兒早幾天前在第一樓巧遇了袁老闆,相逢恨晚,恰好約了袁老闆今日來府上做客,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大家等來的卻並不是活生生,可言可動的袁老闆,而是一封薄薄的書信。
“門房的小廝說,袁老闆像是有什麼急事,匆匆留下這封書信後就趕著馬車走了,留都留不住。”
竇青娥身子不由得朝前探了探,一直維持的溫婉冷靜的神態摻進了幾絲無奈,她無力地辯訴著:“都未見到真人,如何肯定是真正的袁老闆?”
“信上是有印鑑的,”蘇成海慢慢端起一盞茶,背靠著黃花梨木扶手椅,“舅娘若是不信,完全可以拿著這印鑑去袁老闆的鋪子查驗。”
竇青娥依舊一副和藹的樣子:“我豈會不信呢,你辦事,我向來放心。”可暗地裡,指甲已經深深地掐進了虎口處,印下一道不深不淺月牙兒印,她抬頭看著秦質,秦質正在蹙眉看著那封書信,可越看,臉色越是不對勁,吃驚、憤怒、恍然大悟,各種情緒堆積在他的臉上,馬上就是要爆發出來一樣。
“你說,你這個賊婆子,”秦質指著跪在地上的喬嬤嬤道,“你在我秦家這麼多年,負責採買這麼多年,到底貪了多少銀子?”
事情完全按照與竇青娥預料的相反方向發展。
“父親,那信裡到底說了些什麼,讓父親如此生氣?”秦玉暖的這個問題更猶如在竇青娥上狠狠踹了一腳。
“這不是信,”秦質斜著眼睛看著在地上不停地發抖的喬嬤嬤,“這是袁老闆遞交的一份賬目,上面清楚地記錄著,這個賊婆子和他約定,在單據上報寫一等一的好貨色,可實際上交付的,是店鋪裡賣不出去的殘貨,這兩人從中勾結,暗中牟利,恐怕,我這太尉府上上下下,還有不少是這種濫竽充數的東西。”
“哎呀,原來是這個賊婆子賊喊捉賊,”秦玉晚立刻接過話腔,替自己母親說起請來,“還故意推在母親身上,真是居心叵測,父親,玉晚覺得,這樣的人,絕不能再留在秦家。”
喬嬤嬤連忙磕起頭來,她的確是做過這種利用職權之便從中撈油水的事,可她從未和袁老闆簽下什麼賬目,這一切,都是口頭約定,暗中進行,更何況,她做著一切,不是夫人都知曉,還跟著她一起分成的。
“夫……夫人,您可是要……”喬嬤嬤的頭顫巍巍地縮排雙肩裡,一張嘴,滿口黃牙合著鼻涕直流,看的人十分作嘔,她淚眼婆娑,卻在竇青娥眼神的暗示下不敢多說。
“豈止是不能留,”秦玉暖的眼神裡第一次閃出陰森森的寒光,“還要將這嬤嬤的家財都查清楚,到底有哪些是來自這不乾淨的交易的,統統都該交上來。”
“沒錯,”秦質點點頭,表示贊同,他不是吝嗇這些銀子,這是家風的問題,亦是他作為一家之主的面子問題,“謝管家,這件事,交由你去辦,至於這個手腳不乾淨的賊婆子,先按家法處置了,五十家棍,一棍都不能少。”
謝管家就是之前一直忙前忙後的老管家,他也是秦質身邊的老人了,秦質一直很放心他。
“至於日後賬房的事,”秦質做了個長長的停頓,眼神落在柳姨娘和常姨娘身上,又打了個轉,看著一旁的竇青娥,“還是交由青娥妻打理吧。”
竇青娥放下心來,卻還是故意推辭了一番,知道一副眾望所歸,非她莫屬,才行禮接下重新管家的權力。
“只是,妾身答應過,要禮佛一個月,如今還未到期,恐怕……”竇青娥停停頓頓地道。
秦玉暖被竇青娥那頗具打量的眼神迎了個正著,她抬眸,還未發聲,一旁是蘇成海就幽幽地接道:“當今太后協理六宮,卻依舊誠心向佛,日日誦經,所以依侄兒拙見,管家未必不能禮佛。”
此言正中秦質下懷,因為讓竇青娥閉門禮佛的是他,讓竇青娥重新掌家的也是他,蘇成海這句貌似多管閒事的話卻讓他愈發有底氣:“沒錯,所以說,日後青娥妻就要更加勞累了。”
勞累不怕,就怕這秦家瑣事大小都與她無關,對於竇青娥來說,喪失了管家的權力,才是最可怕的。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