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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跟了進去,給他取出半新不舊的錦袍,“我幫你更衣?”
“不用。”蕭錯語氣溫和,接過衣服,用下巴點了點兩個匣子,“收起來。”隨後轉身去了耳房。
是什麼呢?
裴羽笑盈盈地開啟一個匣子,見裡面是一塊和田羊脂玉佩。再開啟另一個,則是一棵巴掌大小的翡翠白菜,水頭足,工藝絕佳。
她細細地賞看許久,仍是一頭霧水。
玉佩更適合男子佩戴,裴翠白菜則過於名貴。
蕭錯更衣洗漱已畢,回到寢室。
木香走進來,奉上兩盞熱茶,輕手輕腳地退出去。
“給我的?”裴羽問道。
“你說呢?”蕭錯坐到炕桌一側,端起茶盞。
裴羽又問:“這是——給我的禮物麼?”
“玉佩是娘留給我的,翡翠白菜是祖上傳下來的。”蕭錯解釋道,“你是長媳、宗婦,應該由你保管。”
“哦。”裴羽笑開來,之後不由奇怪,“以前怎麼不給我呢?”難道是到今日才認可她的身份?
“忘了。”他說。
“……”這叫什麼理由?裴羽想起一件事,扁了扁嘴,看著他。
蕭錯喝了一口茶,見她像是不大高興,問道:“怎麼了?”
“我滿心以為,這是你送我的禮物呢。”裴羽不無埋怨地道,“可你也說了,這本該就由我保管。你還記不記得?成親當晚,我就送了你一枚戒指,你到現在都沒送過我一樣東西。”
“……”蕭錯第一次無言以對,有點兒茫然地看著她。
裴羽驚訝,隨後不知該哭該笑,“你不記得了?”那是她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他的,他居然不記得!那戒指呢?是不是隨手扔掉了?想到這兒,她氣得不行。
蕭錯解嘲地輕咳一聲,“我那天醉了。”
“……”裴羽默默地把兩個匣子收到床頭的暗格裡,想到衣服的事,轉去開了高櫃,捧出一大摞衣服,沒好氣地放到他身邊,“給你的。這次總不會忘了吧?”隨後便要轉身走人,她得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越想越不是滋味,要被他氣懵了。
蕭錯自知理虧,扣住她手腕阻攔,“你讓我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裴羽瞪著他。不論怎麼想,結論都是她自作多情。
“你怎麼能給醉鬼送禮呢?”蕭錯放下茶盞,笑著將她拉到面前,抬手撫了撫她氣鼓鼓的小臉兒。
裴羽更生氣了,扭臉看著別處,“我看著你挺清醒的。”
“怪我。”蕭錯將她的臉扳過來,“東西一定還在,大抵隨手放在了書房。”他知道,這件事要是不跟她說出個所以然,她不定要氣到何時,便難得的解釋道,“成親當晚,一群人灌我酒,真醉了,只是看起來如常。第二日去外院的時候,還是頭重腳輕。回想當晚的事情,記憶斷斷續續,連不起來。”
裴羽聽到末尾,情緒已經緩和下來,反過頭來擔心他,“喝醉了很難受吧?”
“嗯。”蕭錯捏了捏她的下巴,“那晚只是始終記得,我這夫人還沒及笄,要離她遠點兒。”
裴羽不由赧然,心想也真是難為他了,“那……我再送你個別的禮物。”隨後提出要求,“你也要送我一個物件兒,這件事一定要禮尚往來。”
真是小女孩兒心性,互送禮物有什麼必要?送來送去不都是自家的?蕭錯勉為其難地頷首,“想要什麼?”
這種事怎麼能這麼對待呢?她說出來的物件兒,他給她備下,那只是比打賞好一點兒。裴羽沒轍地看著他,“你知道什麼叫做不解風情麼?”
蕭錯微笑,“你呢?自認善解人意?”
裴羽垂了眼瞼,氣哼哼地嘀咕:“橫豎都比你強,你只會煞風景。”
“既然如此,”蕭錯眼中笑意更濃,語速慢悠悠的,一手勾過她,一手托起她的臉,“知道我此刻的心願麼?”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裴羽很自然地想到了早間的事,立刻磕巴起來:“你、你……”
“我怎樣?”蕭錯笑笑地審視著她。她用短短的時間,從生悶氣的貓變成驚慌失措的兔子,煞是有趣。
“你這是耍無賴。”裴羽徒勞地掙扎著,弱弱地指責他,話一出口,自己都為之訝然。蕭錯耍無賴,說出去誰會信?
不無賴的話,治不了你了。蕭錯腹誹著,視線鎖住她的唇,唇畔噙著一抹戲謔的笑。
裴羽身形向後仰,白費力,想別開臉,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