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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我先前倒是誤會了閔采薇——她已病故,我卻以為她當初是詐死,實在是不應該。”
蕭錯有點兒意外,“怎麼說?”
“你想啊,”裴羽將想法娓娓道來,“如果閔大小姐當初病故和你有關的話——哪怕她是被你氣得病倒,閔侍郎都不會坐視不理,不為父女情,也要顧及家族的顏面。但是,我聽你之前提及閔家,分明是沒什麼印象,這意味的就是你們於公於私都不曾起過爭端,至多是泛泛之交。當初閔侍郎都不曾因為女兒的事情與你計較,又怎麼會縱容女兒詐死之後來驚嚇你的弟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不是這個法子。”
蕭錯留意到了她對閔采薇稱呼的轉變,亦不能忽視她看待事情的冷靜、客觀。
裴羽繼續道:“再有,閔大小姐就算因為你傷心欲絕,也不大可能做出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這分明是瘋子的行徑,她不會的。”
“這又怎麼說?”蕭錯是真的不明白。
裴羽笑容明快,“喜歡你的女子,品行不會差到那個地步的。就算是心如蛇蠍,也該是特別有心計、城府的人,不可能用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就算閔大小姐因愛生恨,也應該活著想法子——挑撥她的家族與你為敵,甚至於另嫁個與你一向不合或是比你位高權重的人,這些才是尋常女子會選擇的路。”
這小女子看待事情的角度與他完全不同,一時分不清是有道理還是歪理。畢竟,話裡話外太看得起他。蕭錯牽唇微笑,“你怎能篤定,看上我的沒有瘋子?”
“瘋子怎麼有耐心唱這一出秋後算賬的戲?”裴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跟她爭論這種事,“女子的心思,你不明白的。”
蕭錯輕笑出聲,“只一會兒沒見,竟像是大人了。”
裴羽抿了抿唇,笑。要是在前兩日,她一定會為之不滿,現在不會了。現在她有自知之明,在他面前時不時就犯傻,偶爾顯得懂事一點,他當然會意外。況且,他說話越隨意,意味的越是沒把她當外人。
她轉過身形,對著鏡子將一頭長髮用簪子鬆鬆綰在腦後,起身走到床前,瞥見錦袍,問他,“你等會兒還有事?”
“嗯。”
“今晚只管放心,就算你出門我也不攔著。”裴羽喜滋滋地說出這一句,便想到了他說過她“用人靠前不用靠後”,自己先理虧地笑了。
“出門也不攔著?”蕭錯笑笑地問,“出去幾日呢?”
裴羽要想一想才能回答他:“那可不行,你不能總變卦。”都說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怎麼到了她這兒,就隨時隨地都想食言呢?
蕭錯移開長腿,示意她歇下。
裴羽解下披風,放到床尾,窸窸窣窣上了床。
蕭錯掀開鋪在外側的錦被,“有話跟你說。”
“好啊。”裴羽依言在外側躺好,“什麼事?”
蕭錯取出記載著閔侍郎、閔采薇生平的信件,遞給她。到底事關內宅,讓她心裡有底只有好處。況且,已然有了牽扯,日後兩家的內眷或許有需要碰面的時候。
裴羽仔細看過,“我都記下了。”沉默片刻,道,“這樣說來,閔大小姐的身世有些問題——說是庶出,生母難產而亡,可是閔侍郎府中認可的不是一直只有一個妾室麼?那人不是到現在還好端端的麼?那麼,閔大小姐的生母,是閔侍郎在外期間添的妾室還是外室?你應該抓緊查一查閔大小姐的生母,看她還在不在世。”
蕭錯已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你對這類事的反應倒是敏銳。”
裴羽給了他一個“你又小看我”的眼神,“我孃家是清清靜靜的,可有些小姐妹家裡卻是烏煙瘴氣,時不時就有人跟我訴大半日的苦,要麼就是把別人家妻妾、嫡庶爭寵鬥法的事情當笑話跟我說。我聽得太多,對這類事瞭解得就多一些。”
蕭錯側轉身形,和聲問她,“是哪個跟你訴苦,哪一個跟你講別家的是非?”他覺得她那些小姐妹的品行委實參差不齊。
“這可不能告訴你。”裴羽笑盈盈地道,“我要是傳閒話的人,誰還敢跟我說體己話?”
“告訴我也算傳閒話?”蕭錯繼續逗她,“我是你什麼人?”
“……那也不告訴你。”裴羽扁一扁嘴,“誰叫你以前對我愛答不理的,只當是我在報仇。”說到這兒,留意到他穿著中衣晾在外面,分出一半錦被給他蓋上,“真是奇怪,你就不覺得冷麼?”
“當你在報仇?”蕭錯心裡啼笑皆非的,撐肘看著她,“你報仇的時候還少麼?”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