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史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韓越霖笑開來,“吃了多少年,你也不膩。”
“死心眼兒的人,都這樣。”
韓越霖出門沒多久,崔夫人來到書房院。
皇后讓她在外面等著,直到自己享用完燒餅和小酥魚,方才命紅蘺將人喚進來。
崔夫人神色變得分外恭敬、謹慎,行禮之後不敢再如之前的貿貿然說話,等著皇后發問。
芳菲走進門來,恭敬行禮,隨後將崔夫人對昭華長公主說過的話娓娓道來。
皇后聽罷,詢問崔夫人:“藍氏嫁人本是假象?”嫁人二字咬得有些重,“你親眼看到她與那個女子拜堂成親了麼?”
崔夫人不敢有絲毫隱瞞:“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不曾親眼得見,卻親眼看過她與人私定終身的婚書。”
“哦。”皇后摸了摸下巴,“你把一個弱女子逼迫得找人寫下私定終身的婚書,且親眼看過婚書——是這意思吧?”
“……”崔夫人額頭險些沁出冷汗。這言語間,意味的是皇后對她以前刁難藍月宸的事情一清二楚。
皇后緩聲詢問:“是不是?”
崔夫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語氣分外艱澀:“……是……”
皇后卻是忽然話鋒一轉:“可有人證?你膝下那些兒女,就別跟我提了。”
人證?除去崔家人的人證?眼下怕是隻有皇后一個,意味的也就是——“……沒有。”
“既無人證,你怎能咬定藍氏已然成婚?”
崔夫人一定這話,預感大為不妙,慌忙道:“可是在藍氏開的茶樓所在的街上,街坊四鄰都知她已成婚,她親口與人說過的,並且說夫君病重,見不得人。”
“哦。”皇后又抹了抹下巴,目光涼涼地審視著崔夫人,“你是要告訴我,人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也不能撒謊保全自己。那可糟了,我成婚之前,也曾撒過彌天大謊,一再跟人說起自己病重,不知何時這條小命就沒了——這可如何是好?我是不是要請太后娘娘和聖上治我的罪?”
“……這……”崔夫人心裡又急又怒,心說你這不是胡攪蠻纏麼?已經貴為皇后,怎麼好意思跟她一個命婦明打明耍無賴的?但心裡再怨,面上也不敢顯露分毫,“那藍氏如何與皇后娘娘比得?況且,皇后娘娘當初必然是有著天大的苦衷……”
“那倒沒有。”皇后一笑,“我也不怕告訴你,那時只是鑽了牛角尖,不想出嫁,便用病重為由擱置了長輩做主姻緣的心意。後來想通了,我的病就好了。那麼藍氏呢?她的苦衷,該比我更拿得出手吧?她的孃親久病在床,可有此事?”又委婉地點出了自己所知的一些是非。
“……是。”崔夫人心裡已把對方恨到了極點,心說怪不得人們都說,這妖孽與不相熟的人話多的時候,一準兒沒好事。此刻可不就實打實地驗證了這一點?
“這件事我記下了。”皇后也懶得長久對著一個面慈心苦的貨色,說出了自己的決定,“若是得空,會命人查一查幫藍氏做戲的女子的身份。”頓了頓,語氣轉為寒涼,“不要動歪心思,兩女子若是出事,你就跪死在宮門口謝罪。”
“……是。”崔夫人倒吸一口涼氣,面上已經沒有人色。她先是因為皇后流露出成全崔振、藍氏的心意恐懼,繼而心驚的則是皇后有喜之後仍是百無禁忌,動輒口出殺伐之語。
這樣一個妖孽,老天為何不當即收了她?崔夫人冰冷發顫的手緩緩握成拳。
“再有,舞陽公主的事,從未發生。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是你這個法子。”皇后沉聲道,“詆譭皇室金枝玉葉名譽的罪過,十個你也受不起。”末了,望向門口,“走吧。昭華長公主的好日子,留不得你這般晦氣的人。”
崔夫人顫抖著身形行禮告退,出門時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她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崔府的,心神完全亂了,趨近家門的時候,揚聲吩咐道:“去找老四,讓他去我房裡等著回話!”
馬車在外院停下來,有跟車的婆子低聲稟道:“夫人,四爺就在外院。”
崔夫人下了馬車,腳下如同踩著棉花,站穩身形,崔振的身形入眼來。
他身邊站著管事、小廝,正低聲吩咐著什麼,留意到這邊的動靜,閒閒望過來,對上母親的視線,意味深長地一笑。
崔夫人不自主地後退一步,在這頃刻間,她什麼都明白了。
崔振什麼都知道,知道她要去韓府斡旋,更知道皇后也去了韓府,算定了她會搬起石頭狠狠砸到自己的腳。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