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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讓你來瞧瞧。”
今日他帶人在外辦差,有人半路殺出來,帶出去的人大半受傷。受傷的手下,他當即讓他們儘快包紮,自己則從速趕回城外的別院,命人請來蕭錯親自檢視他的傷勢,恰好韓越霖也得空,跟蕭錯一道來了。
人的傷口,有時能透露出很多資訊。而若縫合用藥之後,便等同於破壞證據。他捨不得手下苦挨著,只好自己把證據帶回來。
韓越霖轉身落座,望著簡讓,“你的意思是,突襲你們的人,身手大抵相同?”
“嗯。”簡讓頷首,“二十個人,手法相似。憑我的感覺,大多是二十歲上下的人——眼睛、身形,能夠大略估算得出。”
簡讓自從擔任暗衛統領至今,這一次的遭遇,是情形最嚴重也最窩囊的。
這就意味著,有人用了起碼十多年的時間,培養了這般出色的人手——不是他們這一代人可以辦到的,單從年紀來說就不可能。與他們年紀相同的人,不大可能從幾歲開始就為自己挑選人手並加以培養——有那個天賦的,沒那個時間與環境;有大把閒散時間的,又沒可能有那麼長遠的眼光。
按常理來推斷,那些人的主人的年紀,起碼要三十歲往上。
這範圍太大——三十多歲到年邁的老者,都包括在其中,都有可能。
耳目再多的人,也不可能瞭解每一家的情形。
室內三個人再不情願也得承認,這是一樁懸案,並且受害者是暗衛。
蕭錯問道:“你這次是去辦什麼差事?”
“吏部尚書近期不大太平,有兩次遇險,要不是暗衛暗中保護,他自己又是反應敏捷,怕是已經死了兩次。”簡讓解釋道,“終究是皇后的大伯父,總不能不幫他追查吧?正追著下殺手的人呢,就出了這檔子事。你們說這算怎麼回事?是有人看我不順眼想殺了我,還是有人不願意看到暗衛干涉江式庾遇刺的事兒?又或者,是有人要保護那個指使手下刺殺江式庾的人?”
都有可能,相反來說,就是難以著手查證。
要想對方再次出現,只有守株待兔一個笨法子。
“唉,真他孃的窩囊。”簡讓拉過兩個大迎枕,歪在軟榻上。
“正好,快過年了,你歇息一陣子,平日就留在暗衛衙門裡。”蕭錯與韓越霖對了個眼神,繼續道,“往後的事,你交給我和韓國公。”
“只能如此。當局者迷。”簡讓扯了扯嘴角,“我現在一肚子窩囊氣。”
“先睡一覺再生氣。”蕭錯凝了他一眼。
“這臉色,跟死人差不多。”韓越霖接道。
“你們倆快滾吧。”簡讓微笑,“這說著說著,就快沒人話了。”
蕭錯與韓越霖看看天色,真的很晚了,也便頷首道辭。出門時共乘一輛馬車,在車上商量了一陣子,達成默契之後作別,各自策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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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錯回到家中,轉入正屋的時候,看到廊下的大紅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擺,煥發著的光影在院中搖曳不定。
冬意已濃。
寢室裡還亮著燈。
那朦朧的燈光,讓他心裡暖融融的。
回家了。
回家是這種感覺。
他進門之後,徑自去東面耳房更衣洗漱,隨後回到寢室,轉過槅扇,進到寢室裡間。
因著天氣越來越冷,他命人在寢室加了一道鑲嵌著玻璃的槅扇,把原本分外寬闊的寢室掐成了裡外間。這樣一來,外間臨窗臨門的冷空氣進不到裡間,母女兩個能更舒適暖和一些。
輕輕抬手撩開簾帳,他藉著床頭的小小宮燈,看著床上的情形,唇角微揚。
瑾瑜睡在床裡側,裴羽睡在外面。
瑾瑜平躺著,纖長濃密的睫毛被燈光打下一小片暗影。睡夢中的孩童,因著天生的唇角微微上揚,不笑也似含笑,便讓恬靜的睡顏愈發甜美。
裴羽側臥著,一手鬆松地握著女兒一隻小手,一頭長髮高挽在頭頂,用絲帶束著。她如今睡相很安穩、睡眠很清淺,稍有動靜就會醒來,可她還是不放心,擔心自己夜裡翻身的時候,長髮若拂到女兒的面上,女兒會嚇一跳。
一大一小,都是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又有著酷似的容貌,每一日,都在牽動著他心裡最柔軟的那根弦。
他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先撐身吻了吻女兒的額頭,繼而掀開裴羽蓋著的錦被,躺下去,把她摟到懷裡。
熟悉的氣息,最溫暖踏實的感覺,讓裴羽恍然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