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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邊最常提起的兩個詞彙,可見對於這個祖母,他有多麼厭惡了。
馬車軲轆轆,兩刻鐘後抵達了永平侯府,此時的侯府門口已是掛上了白帆麻帳,見蘇慧娘來了站在府門口的大管家忙迎了上來,蘇慧娘調整了下臉上表情,便拉著女而兒走下車去一路進了內堂果然見其中已經設了靈堂,一口純黑色的大棺材被停在房間的最中央,從大房的燕弘博、於氏、文氏、燕庭毅。到二房的燕誠然、朱氏、燕弘春,還有三房的戚氏俱都再次。所有人都披麻戴孝,面露悲傷,蘇慧娘悄悄地捏了下女兒的小手,一抹眼睛,悲哭道:“祖母啊……”
“怎麼沒看見弘真?”小半會兒等蘇慧娘“哭”的差不多了,一旁的戚氏用著責怪的口氣道:“素日裡,他祖母對他是嚴厲了一些,可那也是對他期望甚深之顧,莫不是他心裡起了怨恨,是以連老人家過世,都不肯回來奔喪?”
“母親誤會了!”蘇慧娘看著戚氏,乾脆利落地說道:“弘真現下已是在來的路上了。”
果不是如此,大約半盞茶後,一身官服還未來得及脫下的燕弘真便策馬趕了過來,他隨視一掃目光微微落在妻子與女兒身上,而後一撩下襬,噗通聲跪在地上,用著“悲慟”的聲音對著那棺木,呼聲道:“祖母,孫兒來遲了。”燕弘真的“戲”比她做的好,起碼你若不知道兩家真正的關係,恐怕非得以為他們有多祖孫情深呢!
侯府太夫人過世一應流程俱都有著章法步驟。然而,說來也奇怪,戚氏以自己寡居不宜插手為名,於氏也一副撂挑子不幹的樣式,朱氏是個沒什麼文化的拿不出主意,而正經的永平侯現任夫人文氏又是個立不住的,蘇慧娘在這呆了一會兒,就看出來,這靈事要這麼辦下去,永平侯府非得成整個上京的笑話不可。思慮再三,蘇慧娘主動提出了自己幫忙的意願,這可解救了朱氏,得了一籮筐的感激。
蘇慧娘做事是極有條理的,且深悉這其中的關隘,辦起事來自是得心應手,很快就擼出了個流程,但是當向府中要銀錢時,卻被推拒了,永平侯夫人文氏期期艾艾的告訴她,府上賬面現在最多隻能拿出八百兩銀子,再多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了。蘇慧娘聽了這話,心裡一噎,立即叫來了朱氏,問明事情原委,誰知得到的訊息,更是讓她覺得荒唐可笑起來。
原來,這太夫人會這麼快就“歸西”,也是與這有關。
“……老太太一開始只是偶感風寒,府裡給熬了人參補身,可誰想到吃了許多日子多不見強,後來大夫過來看了,直接說,那些人參燕窩雪蓮什麼的都是假的。老太太聽了後更是大怒,叫了人大肆清查,而這查來查去的就查到了大房頭上。”朱氏說道這裡臉上明顯的也帶上了濃濃的恨意:“原來是大老爺乾的,他在外面包戲子、養粉頭,還跟人豪賭,光一個月就花掉了六十萬兩銀子,自己兜裡的那些花完了,就打起了公中的主意,最後連庫存的那些名藥也被偷偷的換成了西貝貨……老太太全部知曉後,氣的不行,突然就中風了,傍晚的時候人就不中用了。”
蘇慧娘聽到這裡嘴角直抽抽。
什麼叫做孽障,這就叫做孽障,哪個當孃的攤上這樣的兒子,可真是“要命”的。
“怨不得你們誰都不肯接手這事了。”蘇慧娘幽幽地看著她:“感情是在等我主動往裡跳呢!”
朱氏聽了這話面色瞬間通紅,想著人家往日裡對著自家多有拂照,自己卻連訊息都沒有事先通氣一下,不由又羞又愧地說道::“弘真媳婦,嬸子知道這事我做的不對,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他們說了,若是你不肯接手,就叫我們二房來辦,嗚嗚……”
蘇慧娘看著她哭地上接不接下氣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朱氏的可憐又何嘗不是她的軟弱所至呢?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用,蘇慧娘既然把事情接到了手上,便絕無半途而廢的道理。
第117章 分家
永平侯府拿不出銀子;蘇慧娘便只有自家倒貼。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外人看來,燕弘真現在是燕家最出息的一個,若是老太太的喪事般的寒磣;大家笑話的也會是燕弘真,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便是這麼個理;便是裡面再壞再爛;但面上一定要和和氣氣,親親愛愛才好。
於是就在燕弘真的黑臉下,蘇慧娘從自家拿出了兩千兩銀子來填補虧空。有了銀錢;隨後的一切流程自是水到渠成,蘇慧娘在其中運籌帷幄,淡定指揮的風采;著實鎮住了不少人,便是來吊唸的各家夫人都是誇過的。都說武進伯夫人是鄉下小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