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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個道長是個實誠人;溝通起來也挺痛快的;又問:“道長認為,彭詡可是個合格的掌門?”
他挑了挑眉毛道:“貧道不可妄自評判。”
我說:“我來替道長回答,彭詡他不止是個不合格的掌門,還是個不合格的道士。正所謂,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我搬用了道家先驅老子的名句,講的是清靜無為,“彭詡行事乖張,涉世之深,令人歎為觀止,應該把他逐出師門!”
無缺道長笑而不語。
我繼續道:“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無私,故能成其私。道長,依我所見,你才是無私之人,才是真正的行大道者。”
面前之人突然咧嘴哈哈笑道:“你不是村婦,你絕對不是村婦,你對彭師弟,愛之深痛之切啊!”
我羞惱,這個臭道士,我把他捧得那麼高,結果他卻一派胡言。
我不要再理他了,他卻又自個說起來:“彭師弟他心中太過糾結,生於忠烈之家,肩負重擔。前有氏族祖訓,後有蒼生造化。彭師弟心念太多,進退兩難,於是太苦,苦而得不到解脫。確實不是個合格的道士。”
我不可思議,他居然全都知道,心若明鏡卻還放任不理:“道長,你就眼看著他作繭自縛卻袖手旁觀嗎?”
他又是不緊不慢地摸了摸唇上的鬍子道:“出家人不該對此過多幹涉。損一毫利天下,不與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這才是貧道為人之道。”
這真是,一個太不合格,一個太過合格了。我說:“道長,你不幫他解脫,我來幫他解脫。道長可以無為,晚生可以代勞。說好的無為而治,你可不許干涉!”
他一邊微笑著,一邊口中唸叨著:“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見他有意要離去,我喊住他:“道長能不能告訴我,彭詡他最害怕什麼?”不知道他的軟肋,好忐忑。
無缺道長便搖頭晃腦地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低語一番,又搖頭晃腦地退了出去。
過後又來了個小道士來照顧我,端茶送飯,還幫我準備好了洗澡水和更換的道士服。我看他老是守在門外等我吩咐,意味著半伺候半監視。
既然一時脫不開身,我還是早點把身體將養好了,不然跑都跑不動。這個時候,大概某個人也正在養傷吧。
捱了兩日,可以比較自如的下地走動了。這日正好天氣也放晴了,我穿著小道士服走出屋外,在院子裡遊走,發現跟朝都郊外的太清觀比起來,這是個規模比較袖珍的道觀。院子中央有一棵碩大無比的菩提樹,蒼勁挺拔,綠廕庇天,使整個院子顯得肅穆而幽靜。
很奇怪大多數道觀都是在人跡罕至的山裡,以顯示修道者的出世,而此道觀偏偏坐落在紅塵喧囂處,真是合了大隱隱於市的說法。
我只不急不緩地在道觀內繞了一圈,就地回到了屋裡,顯得安分而缺乏好奇心。因為身後總有個小尾巴拖著。
這兩日彭詡很少回來,估計在忙賑災的事情。我想我應該做一些悠閒而又有意義的事,莫要辜負了好時光。
回到屋子,問小道士要來一些棉紙,竹條和米糊,憑著兒時的記憶做起風箏來。來到這裡後手工勞動可沒少做,幸好以前勞技課成績經常是優,動手能力槓槓的。
我提筆畫了一大堆喜羊羊,hellokitty風格的紙面,這樣還不算完事,我笑了笑,又提筆把那首有傷風化的詩寫了上去,一個風箏寫上一句。
於是接下去的日子,每天都有風箏可以放了,看到小道士眼饞,我也不吝嗇分享我的勞動成果。只要天氣好,天上總會出現“予我春情心暗許”,“我笑世間無情種”這種字樣的風箏。
那日彭詡回來,目光沿著我手中的棉線,望向藍天,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說:“沒看到嗎,我在放風箏啊,整天關在這裡,你想悶死我啊。放風箏的時候,我就可以想象自己像那個風箏一樣自由自在。”
他又問:“那上面的詩是怎麼回事?”
我說:“這你都看不出來,思念故人,寄託情思啊。”
他說:“你應該換一首詩。”
然後不由分說地把我的風箏扯了下來,拿進書房,在上面寫上“逝者已矣”,又交還給我,氣的我當場把風箏給撕爛了。
好在,我還有很多備用貨,可以再撕爛十個八個的。
彭詡事多人忙,也不屑再剝奪我這樣的小小雅興。
果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