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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沉沉的,像是憋著一場大風暴。
江月夜一邊等,一邊吐槽江素月命中不幸,有阮氏這麼個偏心眼的娘就不說了,偏生還寵江蓉月寵得跟什麼似的,今天過後,她就會清楚的認識到阮氏和她視若珍寶的妹妹是什麼德行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會失望呢,還是繼續自欺欺人?
正想著,船梯上就走下來兩個熟悉的身影,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江月夜走近了,差點被兩人身上的風霜和死氣沉沉的氣息嚇住。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怕驚擾了他倆:“怎麼了?怎麼這幅神情?”絕望中透著傷心,傷心中又滿是悲哀。
咯噔一下,江月夜猜測趙姨娘和蕭姝可能出了事!
果不其然,江月白帶著哭腔道:“晚了!我們去的時候,趙姨娘已經氣怒攻心,蕭姝傷口惡化,兩個人只堅持了兩日就不行了!我們之所以呆這麼幾天,一是告蕭玉帆蓄意殺人,二就是給她們下葬。”
江月夜心中一痛,看向蕭霖:“事情都這樣了,你要看開點!趙姨娘在陰間,也不希望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樣子。”
得知蕭霖和江月白並沒有讓間接害死趙姨娘和蕭姝的蕭玉平好過,江月夜憤憤不平的心情才緩和一點,她想起蕭玉平那個刻薄自私的正室,眸色微冷:“鍾氏呢?我不相信這事她沒有參與,沒有她在背後慫恿,蕭玉帆也不會突然發作?”
蕭玉帆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沒原則沒主見,哪怕當初蕭霖脫離蕭家,他也沒有太大反應,何至於聽說趙姨娘要離開,就突然發難?
江月白咬著牙:“蕭玉帆那滾蛋一個人把罪名全都擔了下來,鍾氏因為這樣逍遙法外,但惡有惡報,她兒子蕭文親自舉證告她,這麼多年了,她殘害了多少丫鬟,闔府上下對她恨之入骨!知府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拿她開刀拿誰?鍾氏被判斬立決,蕭玉帆那滾蛋命好,只十二年牢獄,聽說是蕭大人求了情的結果。”
江月夜恍然,終歸是同族兄弟,蕭玉平為了臉皮也會說上一說,只是,蕭霖會不會因此埋怨他呢?
畢竟趙姨娘不過是個身份低賤的姨娘,而庶女什麼的,在古代比丫鬟地位高不了多少,蕭玉平如果自私一點,完全可以讓蕭玉帆無罪釋放。
他都當了小九卿了,自然不希望有個蹲大獄的哥哥!
“你也不要怪蕭伯父,不走仕途的人永遠不會理解其中的艱難,他若太冷漠無情,恐怕大家就不和他交心了!朝中派系複雜,沒有朋友寸步難行。”江月夜勸道。
蕭霖神色傷感,但也沒有怨天尤人:“我懂的,很多東西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能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蕭玉帆畢竟是我爹,我也沒非要他償命,他現在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江月夜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
鴻臚府的馬車來接蕭霖,兩撥人就分道揚鑣,上了車,江月白眼睛還是紅紅的,無比委屈的說:“三妹,你說我怎麼這麼衰,到嘴的媳婦兒又沒了!”
“沒個正經!”江月夜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待會兒回了家,娘少不得要問你蕭姝的事,你悠著點說,她老人家心思淺,沒準會稀里嘩啦哭一場。”
“得,得。”江月白眉毛都攏在了一起:“我保準好好安撫得了吧。”說著捅了捅江月夜的手臂:“其實,我是真想接了蕭姝來京,然後和她成親,兩個人好好過日子的。誰曾想,天不由人願,大夫說,她的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求生意志薄弱。”
江月夜嘆息:“她一直過得很辛苦,本以為柳暗花明了,卻又被蕭玉帆一下子拉回了地獄,哀莫大於心死,也許就因為這樣,才起了輕生的念頭吧。”
兩人下了馬車回到家,宋氏果然如江月夜斷言的那樣,抓住江月白就是一陣刨根問底,江月夜忙著給沈珮珠的弟弟趕製生日禮物,便自顧自離開了花廳,去了自己的繪畫室。
她打算做一雙旱冰鞋當禮物,當然,她不會做,只能勉強畫出旱冰鞋的樣子,不過江月夜並不擔心,因為高手盡在民間,古代更是不缺能工巧匠。
做旱冰鞋並不只是為了送禮,如果可能,江月夜打算把這個作為京都第一炮,在洛城是透過服裝和玩偶打響第一炮的,那作為貴族雲集,錦繡繁華的京都,娛樂業就成了香餑餑。
江月夜沒什麼大志向,只想分一杯羹而已。
晚上,吃完了飯,江月夜就拉住江月白,誘惑他道:“二哥在京城這麼些天,有沒有認識新的朋友?明天我要去參加永安侯小公子的生辰宴,到時候估計會有挺多豪門公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