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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這才把眼淚憋回去了。
寧王難得休息,留了兩人吃飯。
飯後趁著傅慎時出去方便的時候,繃著臉,十分委婉地同紅豆道:“你嫁了人,再不像從前在家裡的時候,以後老有所依,必要繁衍子嗣,子嗣是大事。”
紅豆臉頰微紅,沒好意思解釋,子嗣一事,他們萬萬沒有鬆懈,但她的月事兢兢業業,這個月又準時來了。
傅慎時回來後,寧王就不多說了,只與女婿兩人又去書房裡說話。
紅豆作為內宅婦人,又落單了,她在次間裡托腮發呆,思想神遊,痴痴地看著窗外的庭院,空白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從前她在侯府做丫鬟,為的是活命,後來她在真定王府做郡主,為了能夠適應新身份,學了三年的禮儀和琴棋書畫,現在呢——她什麼都不需要做了,只用做個閒散富貴人就行了。
可這富家夫人也不好做,長此下去,她用來勸誡傅慎時的話,怕是再用來勸她自己了。
她身在內宅,掙脫不了這個環境裡對她的約束,錢、權她都有了,她即便利用身份之便,去賺更多的銀子,卻沒有什麼意義,若用銀子去救苦救難,那是菩薩的事,她一己之力,忙不過來,也不敢亂出手搶菩薩的飯碗。
紅豆想了半天,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好,幸好她能睡,想著想著,竟然在榻上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身下有枕頭,身上有薄薄的毯子,傅慎時正坐在她身邊,撿了本書看。
紅豆伸個懶腰起來,道:“等我多久了?”
傅慎時合上書,道:“才一會兒,可睡好了?”
紅豆點頭,道:“好了。我爹呢?”
“在書房裡見人,說咱們要走直接走就是,不必特地去辭了他。”
“那走吧。”
回去的路上,紅豆還是悶悶不樂,傅慎時回了家裡,待兩人洗漱過,換了衣服才問她怎麼了。
紅豆搖搖頭,垂頭喪氣道:“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什麼事都有人替我做好了,我好像沒事可做。”
傅慎時輕笑道:“竟為這個發愁?”
紅豆點頭,道:“就為這個愁。”
傅慎時坐下來,道:“這還不容易,我給你找個事做。”
紅豆雙眼一亮,道:“什麼事?”
傅慎時的手從她腰間穿過去,俯身在她耳畔低聲道:“生個孩子你就沒工夫瞎想了。”
紅豆側身躲開,蹬掉鞋子靠在榻上,抱著膝蓋道:“沒勁兒。”
傅慎時抱著她往床上去,道:“怎麼沒勁,昨兒夜裡你不是這麼說的。”
紅豆羞得臉紅,捂臉瞪著腿道:“你又來!”
傅慎時這次將她放在床上之後翻了個面,讓她趴在床上。
……
兩個人在一起,比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好過。
至少紅豆在今天,短暫地忘記了平常的焦慮。
但傅慎時總是要上衙門的,而且翰林院裡忙,他有時候天黑透了才回來,紅豆一人吃飯無趣,等到他一起用膳,飯菜都不知道熱幾次了。
紅豆在焦慮纏身之下,明顯憂思難樂,以至於傷了身子,有些食不下咽。
傅慎時雖說跟著他師傅學了治外傷之術,普通病症,也略會一些,紅豆不吃飯的第一天晚上,他就給她把了脈,並開始重視此事。
夫妻二人晚上難得沒有打鬧,傅慎時抱著紅豆很認真地問:“我從前自己在重霄院待了幾年,鮮少有連書也看不進的時候。你為何什麼也不想做?你與我細細說說。”
紅豆鬱悶道:“也不是不想做,感覺做了沒有意義。你從前能看得進書,是因為這些書你將來看了能有用處,便是不入仕,以你之才,編幾本文集,也能傳世。我什麼都是半路出家,學不精,寫出來不過是獻醜,不如不寫。春園有汪先生管,不用我管,家裡大小事務有大嫂管,連院子裡的事都有媽媽們管……”
傅慎時抱緊了她,哄道:“你別哭呀。”
紅豆哭了一會兒舒暢了一些,就沒哭了,她窩在他懷裡,蜷著身子,像只貓兒似的,悶聲道:“睡吧。我不難受了。你明日還要上衙門。”
傅慎時摸著她的小臉,道:“真不難受了?”
紅豆一腦袋埋進被子裡,沒有說話。
傅慎時抱著她,直到半夜才睡著。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傅慎時雖在翰林院繼續修典,卻常常會叫人白天裡送些有趣的表判題目或者可以公開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