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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出話來。
裴安這時剛自前面返回,過來回稟道:“二爺,就在前面的燴魚羊二樓雅間裡。”
“嗯”,裴雲錚輕輕捻了兩下明玥大氅領口的白色狐毛,“倒是會挑地方,期間可還有旁人來過?”
裴安搖頭:“不曾,劉留大哥帶人一直盯著呢。”
裴雲錚轉而牽了明玥,“咱們也去嚐嚐,他家的魚倒當真做得不賴。”
鄭家雖進京已有兩年,明玥偶爾也跟著鄧環娘出府,但都未像今日走的這般遠,在外邊的酒家用飯更是極少,因而這館子的名頭雖貌似聽過,卻不曾來用過飯。然而一到近前,明玥仰頭看見三層木樓和烏黑的牌匾倒一下湧起些熟悉之感,想了半晌記起來了,——那一年初次進京,便大約是在此處被常令韜截住,當時有不少人在二樓上瞧熱鬧,應正是這家。
店內的裝飾與明玥想的不同,並不見奢華,一樓全是簡單的石桌、木椅,舒適隨意,二樓、三樓雖設了雅間但也只是阻了人瞧而已,重在以食悅人。
裴雲錚帶著明玥來時尚未到晚飯時辰,但一樓裡已然圍了好幾桌人,這屋子通了地龍,大半人拋了木凳,只鋪了蒲團席地而坐,還有幾個秀才模樣的人,圍桌而不動,在做文字之戲,贏了的便可汆一筷子羊肉來吃。
明玥和裴雲錚來得無聲,並未引起過多關注,給正在搖頭晃腦念撥著算盤的掌櫃打了個招呼,小二便帶著他們上了二樓。
時辰偏早,雅間還未被佔滿,裴安在經過名為“金泥”的一間時暗暗打了個手勢,裴雲錚目不斜視,徑直帶明玥進了隔壁的“寶婺”。
屋裡依舊是石桌木凳,但頗是寬敞,地上置了兩個大大的炭爐,另有三張鋪了羊皮的藤椅,一道屏風後還有架古琴。東西不多,若是懂的,便能瞧出實件件都有出處。
明玥打量一圈,微微笑道:“這屋裡的擺設倒與那掌櫃不大相襯。”
裴雲錚一哂,“此店真正的東家你也識得。”
“是麼?”明玥歪著頭看他,裴雲錚往窗邊走了幾步,隨口道:“崔容與。”
明玥輕輕蹙了下眉,她眼下對崔氏一門份外敏感。
裴雲錚卻沒多說,對著明玥招手,低語了兩句。
明玥眼中現出些亮色,稍整了下衣衫,說:“我這便去瞧瞧。”
裴雲錚拉住她交代:“莫要多言,將人看清楚了便可。”
明玥學著男子模樣揖禮:“二爺放心。”
裴雲錚好笑的在她臉上捏了一記,明玥轉而出門,奔了“金泥”那間。
深吸口氣,明玥讓小廝扣門。
“篤篤”兩聲,雅間內低淺的琴音一停,有人略帶遲疑的開口:“誰?”
這聲音微啞中略帶著些輕柔,很有點兒特別,明玥稍一走神兒,覺得好似在哪裡聽過。
屋裡的人未聽得應答,起了身,又問了一聲:“小二麼?進來罷。”
明玥在外頭壓著嗓子一笑,徑自推開房門,一壁拱著手團團揖禮,嘴裡笑嘻嘻地說:“崔家哥哥見諒,小弟來晚啦。”
屋裡的人一愣,抬頭與明玥打了個照面。
這人生就一雙桃花眼,面容白皙俊美,披著艾草綠的披風,腰間掛了好幾個香囊,走到近前時有清淡的香味挾來。
明玥怔了怔,隨即忙一拱手,歉意道:“這位兄臺,對不住,在下魯莽了。”
那人偏頭將明玥打量了一眼,見“他”穿一身松花色的交領胡服,靴子銀線嵌玉,腰間壓著玉佩和短蕭,眉眼清麗俏皮,自身卻又有股沉靜的氣質,活脫脫的便是世家裡十四、五歲的小公子。
“無妨”,那人笑了一下,也拱手道:“在下姓孟,不知小公子是要尋哪一位崔哥哥?”
明玥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神色,“原來是孟兄,打擾打擾。我來尋崔家的容哥哥,來早了半個時辰,還以為他已到了,方才一時莽撞,還請孟兄勿怪。”
孟瑛聽他對崔容與稱呼親切,不由笑意漸深,本就豔穠的眉眼彎起來,伸手往裡讓了讓,笑說:“原是容公子的朋友,怪不得在下瞧著面善的很。小公子若不嫌棄,可到屋裡稍等上一等,還未請教府上是?”
明玥腳下未動,笑嘻嘻地擺手:“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容哥哥既不在,我往他府裡去尋便是,省得白等一場。多謝孟兄好意,我倒也覺得孟兄面善的很,改日再來暢談。”
孟瑛聽了他這話也不甚在意,他愛與世家子弟結交,心裡十分會把握分寸,知道稍過於熱情便會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