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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只有柳娘,對她關懷備至,寒暄溫暖。如果沒有柳娘,她很難想象自己在晉王府的日子。在晉王府,柳娘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像溺水之人試圖抓住水上的一根浮木。
但此刻她卻不想看到柳娘,尤其是柳娘那熱辣辣的眼神,每次南宮燁來到紅軒小築,柳孃的眼神總是會不同於平常。
左思思目光一閃,攏了攏雲鬢,將一隻七寶玲瓏簪插進發間,擁緊被子,神色極是冷淡:“宮裝做好了麼?”
柳娘曼聲道:“宮裝已經做好了,只等王妃您過目。”
左思思慵懶倚著錦靠,眸光轉向半開著的窗外,雨勢漸漸小了,天公似也懼憚皇家威嚴,收斂了天色,天色轉明,遠方有淡淡的亮光。
左思思收回目光,望住柳娘:“晉王在哪?”
柳娘似已熟悉他倆的相處方式,嘆息道:“王爺去小侯爺府賞花了。”
這話說得蹊蹺,下雨天賞名花。
左思思笑了笑:“王爺怕是去賞美人花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柳娘側了臉,垂首擺弄水仙花,仍能感覺到那目光的寒意,似臉上塗了一層冰,沁入肌膚,寒冷徹骨。柳娘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駭然道:“王妃多慮了,王爺待王妃自是不同的。”
左思思輕笑,語聲被雜沓的腳步聲打斷,一青衣小廝莽莽撞撞地跑進來,差點撞上端著羹湯的紫蘭。紫蘭一時沒料到有人膽敢在紅軒小築橫衝直撞,踉蹌著後退幾步,腳下沒留意,身子晃了幾晃,羹湯灑出不少,這碗羹湯是她蹲在小廚房守了一個時辰才熬好的,王妃還沒喝著,全餵給地磚了。紫蘭怎能不氣,紫蘭一生氣,十頭牛都拉不住她。
紫蘭瞪眼道:“你瞎了眼,竟然亂闖王妃別院。”
那青衣小廝忙道歉,對紫蘭說了不少好話,怎奈紫蘭鐵了心,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倒是在內室的左思思和柳娘聽了個大概,左思思起身,柳娘為她披了件外衣,精緻的小羊皮靴已套在腳上。
水晶珠簾在身後晃動,左思思已衝到青衣小廝面前,厲聲質問道:“你說華初初怎麼了?”
青衣小廝見是王妃問話,忙跪下來,磕頭道:“回稟王妃,自從雲夫人知道是我家主子謀害她的子嗣,雲夫人便三五不時地造訪檀香居,擾得檀香居雞犬不寧,華主子整日以淚洗臉,不敢聲張。今日雲夫人更是帶了一幫人,撞破檀香居的大門,揪著華主子滿把絲髮,拖至庭院中,硬生生地灌了華主子一大壺的藏紅花,還不許任何人為華主子請大夫就醫。王妃娘娘,這王府裡只有您能管這事,也只有您敢管這事,若是連王妃娘娘都不去救華主子,只怕華主子活不過今夜。”
柳娘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左思思不要管這事,但她偏要管這閒事,左思思一扯,衣袖從柳娘手中滑落,柳娘怔忡了半晌,不言不語。
左思思吩咐道:“南宮燁回來了,你派人通知我。”
左思思很少用這樣強硬而生冷的口氣對柳娘下命令。
柳娘回神時,左思思已沒入細雨中,朦朧的身影在雨中看得更加不真切。
檀香居,若不是青衣小廝來稟報,對此類事漫不經心的左思思,差點忘記晉王府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檀香居不在僻靜處,也不在熱鬧處,它只是臨湖而建,坐落在玉樹湖邊的檀香居,平日裡不大有人涉足此地,最熱鬧時,便是炎炎夏日那時,南宮燁嫌各府院悶熱,無心賞玩。經人提起,才想起玉樹湖邊載滿了參天大樹,濃密的枝葉正好可以祛暑。
那一日,華初初身著鵝黃羽衣裳,在玉樹亭上翩翩起舞,舞得極美,人也美。
一曲終了,歌舞已罷。南宮燁良久良久才回神,目視著嬌若梨花,柔若無骨的華初初,擁她入懷。
那一日,她風光無限。那一日,她無限嬌媚。
那一年,南宮燁盛寵檀香居的華初初。
如今,她卻像野狗般可憐兮兮地趴在床上,原本紅潤有光澤的臉頰,已漸漸肌瘦泛黃,眸光暗淡,看不到一線生機。
華初初見有人來,努力睜開大眼睛,一抹亮光倏忽而逝。也許是因為她沒有等到她想等的那人,她早知那人的心裡早已沒有她的位置,但她卻不願承認。她寧可一遍遍回憶舊日的美好,也不願做個清醒之人。
愛之深,恨之切。
無論左思思怎麼想華初初,都瞧不出她對南宮燁的怨恨。也許她早已習慣王府的薄情和寂寞,也許她早已死心,只是那點可憐的痴心,讓她幻想著昔日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