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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槿狐疑地喊了聲承珠,承珠應了聲,動作輕柔地推開殿門,又慌里慌張地合上殿門,興沖沖地朝上官槿走去,碰到上官槿探究的眼神,她又打退堂鼓了,思量再三,才吞吞吐吐地道:“君後,李夫人有喜了。”
“你說什麼?”上官槿以為自己聽錯了,訝然道。
“李夫人懷龍種了。”承珠謹慎地看了一眼低頭思索的上官槿,上官槿出人意料地哦了一聲,倒頭就睡。
承珠急了,顧不得禮數,一把拎起上官槿,唉聲嘆氣道:“君後,您午後是不是在御花園見到李夫人了?”
上官槿忽覺事情不妙,當時在御花園的除了君上,就是她和李夫人了,自己又未曾對承珠提及遇見李夫人之事,承珠從何而知。果然,承珠心急如焚道:“君後,您是不是又像往常一樣惹李夫人不快了,對李夫人使壞了?李夫人雖然美豔如花,可她到底是蛇蠍心腸。李夫人今夜肚子絞痛難受,不停地出冷汗,渾身冰冷,在君上懷中暈了過去。君上怒氣衝衝地質問太醫怎麼回事,經太醫診治後斷定李夫人懷胎一月,夜裡這般難受,是因白天受了刺激才導致的。君後,一個女人懷孕,無論大事小事是萬萬馬虎不得的,尤其是前三個月。”
“李夫人醒來後對太醫說了什麼?”上官槿冷笑一聲,她已猜到李夫人會如何往她身上潑冷水了。
“李夫人這回倒沒怎麼說,她偶爾說了下在御花園與君後狹路相逢,為爭奪一支白梅花大動肝火。”承珠小心翼翼地複述她從宮人口中聽來的隻言片語。
光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就夠調皮搗蛋的上官槿受了。上官槿只要與李夫人站在同一處地方,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誰靜若處子,誰動若脫兔。
上官槿黑著一張臉,躺在床榻上,等著李堯來興師問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夫人視她為眼中釘,不是一日兩日了。
上官槿心情不好時,誰都不願見,她喝退了關心情切的承珠,一個人躺在冰冰的寢殿裡,大而空曠的寢殿裡飄著絲絲縷縷的安息香,飄飄渺渺地幻化出千絲萬縷的憂愁,上官槿下意識地揮了揮手,手在半空被人緊緊握住,她大喝一聲,那人卻不理會她的怒吼,坐到了榻邊,若有所思地望著上官槿,“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還是不要長大好了……”
李堯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上官槿糊里糊塗地不知如何作答,呆呆地坐起身子,凝視著倦容滿面的李堯,溜到嘴邊的話悄悄地吞了回去,要是讓李堯知道她已深知李夫人出的鬧劇,估計會雪上加霜,李堯會以雷霆手段撤掉伺候她的的一干宮人。
既然李堯沒說,她巴不得李堯會忘記片刻前所發生的事兒,她可不想讓悲劇上演,李堯偏袒李夫人宮中眾人心知肚明。
此刻,上官槿與李堯心照不宣地閉了嘴,好像李夫人之事並未打擾他們。
李堯許是太累了,連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臨睡前,他只說了一句,“阿槿,你會善待李夫人的是吧!”
上官槿本想說不的,可是,她與李堯迷糊的眼神一交會,想否認轉眼變成了違心的點頭。李堯笑了笑,輕而易舉地勾走了上官槿的七魂六魄,他合上雙眼,沒過多久,上官槿耳邊傳來了沉沉的鼾聲,上官槿依依不捨地望著沉睡中的李堯,看了大半夜,還捨不得移開目光,當黎明漸近時,她才熬不住睏意,像一頭豬似的睡了過去。
因著李堯的信任和囑託,上官槿和李夫人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段快樂時光,李夫人在萬眾矚目中為李堯誕下了長公主,初為人父的他,高興過了頭,長公主被他抱在懷裡,誰也抱不走。乳孃多次想從李堯手中接過長公主,都被李堯冷冷地喝退了,李堯單手抱著初生嬰兒,不時地逗弄長公主,長公主似乎感受到了父君的寵愛,朝著李堯笑了,一張笑臉皺成了一團,活像一個山核桃。
殿中諸人感染了長公主的笑意,一個勁兒地在旁邊賠笑。上官槿尷尬地立在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看了看興奮不已的李堯,又踮起腳尖看了一眼李堯懷中的長公主。她知道,長公主身上有一筆李堯無法抹去的血肉親情,李堯會憑著這點心血,給予長公主無上榮光。
誠然,李堯對自己的妃子冷冷淡淡的,但對長公主卻另眼相待,長公主滿月時便有了自己的封號。長公主是李堯的掌上明珠,更是金殿上的解語花。即使李堯在朝堂上與朝臣鬥得怒火滔天,下朝後,長公主伸出肉肉的小手要父君抱抱,李堯總會百忙之中抽空來抱她,再大的怒氣,頃刻間化為烏有。有時,甚至帶著長公主批奏摺,幼小的長公主不知奏摺為何物,貪玩的她會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