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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啊,別哭啊。”凌蔚看著黎膺一邊給自己擦拭傷口上藥,一邊居然開始滴落眼淚了,忙慌張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就一個小傷口。”
“沒哭,眼睛進了沙子。”黎膺揉了一下眼睛,沉聲道。
凌蔚閉上嘴。好吧,進了沙子就沙子吧。
這邊黎膺剛止住,太子看了凌蔚那從外表上來看,很是猙獰的傷口,也開始掉淚珠子。
“都是我不好。”太子很是自責。那一下若不是自己沒反應過來,停頓了一下,凌蔚也不會用手臂給自己擋刀。
如果他不是弱小到只能用彈弓打人,如果他也能提起刀槍和凌蔚並肩作戰,也不會成為凌蔚的累贅。
“長庚護了我那麼多次,我護長庚一次,怎麼就叫不好了?”凌蔚現在盡全力扯出一個平和的笑容,連眉頭都不敢皺了。這一大一小的男子漢,居然都開始掉金豆子,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
“嗯。”太子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鼻子,開始給他王叔打下手。
錢捷和胡晨心急火燎的趕到的時候,正是這一副和血肉橫飛的背景有些不搭的溫馨畫面。
“見過王爺。”錢捷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差點沒急得暈過去。好歹他現在還是刺史,在他的地盤上,居然出現這麼囂張的事,別說烏紗帽,他的人頭還保得住嗎!
而且這匪徒不是被清光了嗎,這麼囂張的一群人是哪來的?
“是突厥。”黎膺面色鐵青,“有人投靠了突厥……或者說,一直都是突厥的內奸。”
錢捷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過去。
凌蔚之前說“叛國”的罪名,錢捷知道,那是在嚇唬人。結果還真的出現了一個確鑿的叛國投敵的人,錢捷覺得,簡直心臟都要被嚇停了。
“下官……下官……”錢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現在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之前引以為傲的才智都跟飛走了似的。
“這事和錢刺史關係不大,錢刺史不必自責。”凌蔚見黎膺沉著臉不說話,只得自己打圓場,“接下來,還需要錢刺史配合一下,好把這群叛國賊一網打盡。”
“那是自然!”錢捷鬆了口氣。有了凌蔚這句話,他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吧,“下官一定盡力協助!”
“突厥那群人,還沒被打夠。”黎膺一臉兇狠。
“淡定,淡定,回去再說。”凌蔚收回被重新包紮好的傷口,環視了一下週圍受傷的……甚至死亡的護衛和普通工匠,心中悲憤無比。
他覺得,自己現在都沒感覺到害怕,一定是因為仇恨和悲傷的緣故。
“……好好……收斂,無論是回家鄉還是在哪,都要厚葬。”凌蔚哽咽著說不下去。
無論是厚葬還是撫卹,就能抵得過這些人命了嗎?
凌蔚記憶力好,這死亡的每一個人的臉,他都能回憶起來。他見過的,這些人生活的點點滴滴,都能回憶起來。
就像最開始將鮮血噴灑了他一身的那個護衛,他記得就在前幾天,他還在到處炫耀自己離京前剛出生的兒子。
就這麼,命沒了,全沒了。
凌蔚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
及時不能和黎膺一樣帶兵打仗,對於那些人,也絕不能這麼算了。
凌蔚之前一直生活在和平環境中,及時在史書上看到過、也在別人口中聽到過,晏朝周圍的侵略和騷擾,但是畢竟沒有實感。
在親眼見到之後,他才知道,這種仇恨有多麼刻骨銘心。
他決定,就算打亂自己之後的計劃,甚至會違背自己安穩過日子的初衷,這件事,這次的仇,也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不然,他記憶中那些鮮活的臉,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噩夢。
“回去吧。”黎膺知道第一次面對這種慘烈場面的人,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舒服。凌蔚和太子撐到現在,已經不易。
凌蔚點點頭,拉著太子,上了馬。
太子在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雖然之前也有宮人被處罰而死,但都不會在他的面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血。
“可怕嗎?”凌蔚問道。
“可怕。”太子低頭,“討厭這種感覺。”
“北方、東南、西南、西邊,到處都有人對咱們晏朝虎視眈眈,時時刻刻都有人侵擾我們晏朝的國土。”凌蔚揚起了鞭子,“將士們無時無刻不在浴血奮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