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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凌梧不願意啊。
他覺得自己聰明著。東南真的平定了,他就沒這麼大的話語權了。凌梧可是把凌家軍當做自己的私軍,把東南邊陲當做自己的地盤。若是東南不亂,他不就沒用了,哪還有能耐跟皇帝叫板?
凌梧這次回來就是叫苦的,順帶拉上一道迂腐的讀書人,鼓吹什麼窮兵黷武,鼓吹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鼓吹什麼仁義治天下。
反正就是別人打我們我們就應該用仁義感化他們,這麼兵戎相見死了這麼多將士就是皇帝讓打仗不讓用仁義感化不求和的錯,還要主動出擊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凌蔚終於知道,為什麼凌梧作為武將,在武將心中的形象都不好了。
別說一些文臣看著凌梧跟看傻逼一樣,武將們都想衝上去打人了。
不,有人真的衝上去打人了。
凌蔚看著輔政大臣錢琥衝上去用手上的笏板對著凌梧的腦袋一頓敲。凌梧雖然常年在外帶兵打仗,但這次偏偏受了重傷,氣血不足,身體虛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打的嗷嗷直叫。
皇帝陛下在上面神神在在的,也不說阻止。
以凌蔚對皇帝陛下的瞭解,如果不是顧忌著皇帝的威嚴,他肯定直接下來上手揍了。
“聖人曰仁,凌大人為讀書人楷模,想必是理解聖人之意的。”
出兵不出兵是兵部的事,目前為止跟實職掛在戶部的凌蔚沒關係,只有決定出兵要籌響籌糧的時候才和他有關係。因此凌蔚都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熱鬧。誰知道冷不防的就有人把他拉下水。
凌蔚抬頭看著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傻逼是誰,結果發現是熟人。
那不是他回京上朝,就在朝堂上被揍了的韋大人嗎?
凌蔚隱約記得,這韋大人似乎是大皇子的馬前卒,怎麼和自家渣爹攪和上了。
韋大人這麼一打岔,錢琥和凌梧也停止了鬥毆,包括皇帝陛下在內,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頂著凌蔚。
凌蔚頓時壓力山大。
孃的,老子沒惹你吧?沒沒惹你家主子吧?這麼出來亂咬人真的好嗎?
平心而論,凌蔚當然支援打,打他丫的,死命打。
趁他病要他命,與其被動防禦,不如趁勝出擊。這次要是成功了,東南邊疆就穩固了,到時候就可以發展海運了。凌蔚可是記得海邊的資源多著呢。什麼海上礦產之類的暫時沒技術想,但是海鹽海上貿易都是巨大的財富。
有了這筆財富,晏朝的國力說不定翻一翻。
就說海鹽,那可是國家戰略物資啊。
但是凌蔚也知道渣爹的小心思。不就是害怕邊疆穩了就沒他事了,從此以後不能再囂張了嘛。凌蔚覺得凌梧就是傻的。晏朝的統治已經穩固,天下民心早已經歸順。皇帝陛下是明君,太子殿下也越來越顯示出明君的一面,若不出意外,至少百年之內晏朝統治是清明的。渣爹還想當什麼土皇帝,想什麼擁兵自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作為兒子,他壓力很大啊。
但是他又不能在朝堂上跟著他爹對著幹,“孝”字大過天啊。
凌蔚掃一眼,就發現四周的朝臣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同情”兩字。
頓時心塞。
凌蔚清了清嗓子,沉聲道:“聖人的‘仁’,是對子民、對同胞的仁。韋大人要寬恕那群賊寇,問過了邊疆被屠戮的變性了沒有?問過了流血犧牲的將士了沒有?問過了為手下將士而痛心的凌將軍了沒有?凌某不敢稱楷模,但也好歹讀過幾本書。韋大人也是科舉晉身,雖說為官多年,想必四書五經大概也丟的差不多了,不然豈不會不知聖人之言。”
凌蔚微微抬起下巴,用眼角斜視韋大人:“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啊韋大人。”
那啥韋大人臉色鐵青,被凌蔚一通諷刺噎的差點緩不過氣。
凌蔚繼續道:“陛下,臣雖不才,好歹也在邊疆呆過一段時間,頗能理解凌將軍的心情。雖說此次險勝,但凌將軍手下將士十去其五,作為將軍愛兵如子,凌將軍心中大慟,不願在短期之內再出兵,情有可原。何況此次戰役傷亡慘重,即使補充兵卒,也難以在短期之內訓練成善戰之師。”
“那瑾堂所見如何?”皇帝陛下可不認為凌蔚不願意出兵,提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