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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薛寶珠投過來直勾勾的視線,僕婦略尷尬地移了視線,咳嗽了一聲,面上換作難色,“姑娘剛經受喪父之痛,我這會兒來也確實不合適,可也是沒有法子。你這要守孝三年,少爺等得起,我家老夫人可等不了那麼久,老夫人這些年身子是越來越差,日日盼著能看著司家獨苗接了香火才肯安心去的,老爺夫人不想讓老人家失望,又不想違背朋友之間的諾言,也真真是愁煞了人。”
“這不,前兒個老夫人又病了,還迷糊了,只念叨著要看著孫兒娶妻生子,家裡也是亂成一團……”陳婆說了半天,見對面人沒個反應的,有些訕訕,收了話頭轉而道,“咱們也不是逼著姑娘退,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家夫人怕姑娘覺得委屈,特意囑我帶了些許……做補償。”
說著從身上摸出只錦袋,擱到桌上,開啟了口子,露出裡頭白花花的幾塊碎銀子,數著約莫有十兩。
薛寶珠目光滴溜溜地打量著那隻錦袋,司家是鎮上的大戶人家,開的綢莊,司家老太太一手出神入化的好繡活,同司老太爺掙下偌大家業,富貴不可比擬。
僕婦所說的幼年記憶,連薛寶珠自己都模糊了,僅剩的也是幾年前,舅舅叫做生意的合夥人坑了,那人不僅騙光了舅舅家的家財,還謀了他一家的性命,雖然最後被捕,可人死不能復生,就這麼落敗了。原本靠著舅舅家接濟勉強餬口的薛寶珠一家,過得更是苦難,司家拖到現在來退親,估計是看家裡的當家人沒了,小了阻力才上門。
只是,要斷這門親……十兩不過只夠填個袋子底的,司家又怎會這般小氣?
半晌沒等到薛寶珠回應,僕婦只當她是看直了眼,暗暗嘲笑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這麼點就迷了心失了分寸,肯定會乖乖把庚帖送上。
薛寶珠沒有錯漏她眼中的自得,垂眸斂去眼底那一絲暗芒,再抬眸時淚光盈盈,緊抿著唇角,傷心道,“自小時候起,爹就甚是嚴厲地教導我,人要信守承諾,這婚事是當年我爹定下的,若是要斷……也只要由著個人親自下頭去問問我爹!”
僕婦一聽變了神色,“你……”聽著她嚶嚶哭著,卻是怎麼都不肯收下那銀子的,怕這姑娘倔性子上來,她一咬牙又從兜裡掏了十兩出來,司夫人給的是三十兩,她原先想昧下二十兩,可眼下也怕把事情搞砸了,司家就是想要私了這事兒,要鬧大了她可沒好果子吃。
“唉,我也是同情姑娘的,這兒還有十兩,是老奴的私錢。”僕婦將銀錢硬塞到薛寶珠手裡,怕她出去亂說,又嚇唬道,“二十兩夠多的了,你還得拉扯兩個小的,光顧著自個兒的情啊哪成吶!我私下裡給姑娘交個底,這司家是肯定要退親的,老夫人拖不得,已經在物色好人家了,姑娘如今這條件的,還不如安安分分找個門當戶對的,越是肖想那攀不上的,苦得可是你自己吶!”
薛寶珠攥著二十兩銀子,聽著她話裡的意思也曉得自己不能過了,讓對方吐出十兩已是不容易。何況她自己心中一清二楚,憑著薛家如今的情況,在鄉里挑戶人家都不容易,更何況是鎮上大戶。這番繼續糾纏下去,恐怕也沒好結果。薛寶珠面上還得扮著悲色,似是委屈難堪。
僕婦看她一步一步似是十分心痛地往裡走,心情轉好,眼巴巴等著她拿庚帖出來,只是沒想到,薛寶珠還沒拿著庚帖出來,一柄掃帚先迎面掃了過來。
“哎哎哎這是作甚!”僕婦先前沒防備,被掃了個正著,頭上的髮髻亂了幾分,之後拿手擋著一邊往後退,瞧清楚了是個小孩舉著,當下就怒了,“唉我說哪家的小潑猴這般沒管教,哎哎哎我這新衣裳,趕緊住手!”
僕婦蒙楞過後立即制住了掃帚一頭,薛寶珠正好出來,哪會讓她對寶霖動手,忙護著拿了庚帖在胸前,“嬤嬤見諒,孩子小不懂事!”
僕婦一瞧見庚帖亮了眼,暫擱下教訓的事兒,伸手去拿,剛一拿到就被薛寶珠牢牢護在身後的薛寶霖又揮了一掃帚,自己脫了手,愣是讓他把個掃帚揮得威風八面,又有個薛寶珠拉偏架的,僕婦有氣兒撒不得,攥著庚帖,不再站著吃悶虧,匆匆逃了。
“姐,咱把這錢退了,不帶他們那麼侮辱人的!”剛睡醒的薛寶霖臉上還有幾道睡印子,紅著眼眶,恨聲道。
薛寶珠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道他是看不得自己受委屈,心裡熨帖之餘對他的說法哭笑不得,退了那二十兩銀子,司家就能不退婚了?
“寶霖,越是大戶人家規矩越多,司寇是司家獨苗,開枝散葉傳承香火,定少不了三妻四妾,咱們家的身份,就算娶了日後也只是做妾,你讓姐姐與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