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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又用帕子將莫大娘臉上的淚痕擦了擦。要說十里八鄉也難出個進士,可沒想到會……
今日的莫大娘特地打扮精神了出門的,可這會還是之前的裝束,人卻好像被吸乾了生氣一樣,憔悴得很。她掙扎著要起身,顯然從方才的悲憤和驚愕中回過了神來,“咱們回去吧,在這佔了醫館的塌也是花錢的。”
薛寶珠攔著她道:“虎子叔跟表哥外頭去僱馬車了,這兒的錢也結了,只等他們回來咱們就立即回家去。”
莫大娘拗不過她,只好留在這等著,沒過多久,馬車僱了回來。
王大虎照舊揹著莫大娘出去,薛寶珠跟在後頭,剛要出門的時候撞到了一人。那人手裡頭捧著藥方子,這麼一撞就落在了地。
薛寶珠彎下腰拾起遞給那人,這一抬頭才發現竟還是個熟人——就是當初她借碗碟那餐館的夥計。
夥計急匆匆而來,被人撞得掉了東西心中憋著火兒,可見是薛寶珠這火也就滅了下去。“寶珠姑娘是你啊?”
寶珠慢下了腳步,“這麼巧,來抓藥麼?”
夥計便愁苦著臉順勢道:“掌櫃的心悸疼,叫我拿了老方子來抓藥,對了還沒恭喜你,你那表哥的事兒解決了。”
薛寶珠輕扯了下嘴角,謝過他關心,順嘴問道,“廚子的事情妥了嗎?”她上回聽他提過便問了一句,廚子叫鎮上大酒樓給挖了,不知道找著新廚子了沒。
夥計搖頭,表情愁苦,那廚子走了也就罷,偏偏還倒打一耙,說是喜來坊用料不講究,不乾淨,這流言一出誰還上那吃飯,原本勉強餬口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掌櫃這毛病都是這麼給鬧的,“沒呢,唉,一言難盡,這一天天的沒人上門吃飯,我那飯碗還不知道能捧多久,怪愁人的。”非但是掌櫃的,就是他一個小夥計也跟著著急,這樣下去店鋪關門都不是沒可能的。
薛寶珠皺著眉不吭聲,外面王大虎已經將莫大娘放上馬車招呼她也跟過去了。裘和不知她耽擱在這為何,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就來!”薛寶珠朝著外頭應了一聲,這片刻功夫卻已經盤算出了一個念頭,轉過頭去忙對夥計道:“我這倒是有個主意,只是現在有要緊事。等過……等後天,等後天我去一趟喜來坊,說不定能治好你們家掌櫃的心悸痛的毛病。”
夥計仔細瞧著薛寶珠,聽出裡頭那幾分意思,卻又不敢相信她一個鄉下窮丫頭的,可這丫頭做吃食確實厲害的,他保不準是不是他想的那念頭,要是真的可不就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好好,我回去就跟掌櫃的說。”
回去村子,薛寶珠放心不下莫大娘,王大虎又不方便照料,索性自己帶著寶霖和寶琴一道跟著,裘和臨去買了吃食慢了一步,在村子口碰了一起,手裡捧著熱乎乎的一包,約莫七八個個頭大的餅子,乳白色帶粉嫩的蝦仁用溫油煸得金黃噴香,摻著剁碎的白菜和蘿蔔絲兒,撒上五香粉,烘烤玉米麵的焦香混合著春韭特有的馥郁清馨從紙包縫隙裡一下就躥了出來。
“大娘,您這一天都沒吃東西,拿這個墊墊肚子。”薛寶珠拿了兩個勸莫大娘吃點,餘下讓裘和跟弟弟妹妹分。這糊餅上面的餡兒鮮嫩,下面的餅焦香,餅子烤得透,聽寶霖咔擦咔擦咬著就能知道酥脆勁兒。
莫大娘卻是推了開去,搖著頭什麼都吃不下,看了一眼快盡黑的天色,是叫她這老婆子給拖累的,於是乾啞出聲道,“回罷,不用管我,我自個能回去。”
薛寶珠哪能放下不管,曉得老人家今個受的打擊大,讓裘和帶著弟弟妹妹先回去,留她陪著就夠,不過卻沒想到是薛寶琴不肯走,倒是沒白養她,叫莫大娘覺得心裡頭一暖,可也緩不了心裡的憂思。
只是還沒到莫大娘家門口,就聽著有人站在門口議論,“這可真是空歡喜一場了,還以為真是一飛沖天了,誰成想竟然是個名字相近的,穆其閆,莫青彥,還是一個書院的,可不就讓人誤會了麼!”
“還一個書院咋地,同窗不同命,就差那麼一招,到底是不同啊!噯,你們瞧見沒,剛才那莫青彥是一個人灰溜溜回來的,跟鎮上那狀元郎風光比那可真是寒酸死了。”董氏是最愛湊這個熱鬧的,今兒還搭林鐵柱的牛車去鎮上看了眼,剛好瞧見莫大娘指認‘孫子’一幕,跟旁人一說,一傳十十傳百,小小長渚村也差不多都知曉了。
“要我說,你們是沒瞧見莫氏當時的臉色,哎喲喲,擱我我也沒臉。”董氏嘻嘻哈哈落下話就被旁人拄了下胳膊,一抬眼就看到站在路當口的莫氏,一下收了嘲笑嘴臉,露了尷尬。
青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