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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抬眸瞧了瞧老婦身邊的婦人,頭髮亂蓬蓬的,臉上沾著一些汙垢,嘴角邊上還有一些食物的殘渣,看清楚後,發現那是玉米碎子。此刻婦人的表情有些淡漠,目光呆滯虛無,口中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所說之話,毫無邏輯,簡直就是語無倫次。
夥計一看那婦人,就蹙起了眉頭,這老婦的兒媳婦怕是病得不輕啊,估計還是腦子不大清醒的人,怎麼拖到現在才來求醫呢?
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老婆婆,要不您下午再過來看成不成?老神醫早上的號都排滿了,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上了年紀了,沒辦法一次性看那麼多病患,您這兒媳婦的病況,兒可以先跟師父說一下,但不曉得能不能治呢!”夥計含著淺笑說道。
老婦人似乎有些為難。她排了很久的隊伍,更難得的是這次兒媳婦沒有發作,沒有跑掉,乖乖地跟在她身邊,等著瞧病,她不知道下午的時候,兒媳婦還會不會這麼乖。。。。。。
“這位小哥,求求你跟老神醫先說說,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老婦開始抹起了眼淚,哽咽求道。
夥計也有些為難。皺著眉頭看著內堂排著長龍的隊伍。撓了撓腦袋。支吾道:“這個。。。。。。這個。。。。。。”
“怎麼了?”金子剛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夥計左右為難的模樣。
夥計看到金子,眼前頓時一亮,忙將剛才的情況跟金子說了一遍。
“原來這這樣!”金子聽明白了。抬眸打量了一下婦人,看樣子情況還是挺嚴重的呢。
“笑笑,你先去館裡打聲招呼,我先在仁善堂這邊幫幫忙,師父每次出來坐堂,來瞧病的病患總是特別多,醫館裡的學徒夥計們都累壞了呢!”金子回首對笑笑說道。
笑笑應了一聲是,提著工具箱先往偵探館裡去了。
金子對老婦說道:“若是婆婆不嫌棄兒醫術淺陋,就讓兒先幫您媳婦兒瞧瞧。一會兒師父得空了,再請他幫忙確認一下病因,您看如何?”
老婆婆一臉感激,拿袖子擦了淚,忙道:“您是老神醫的徒兒。老身自是相信您的醫術的,有勞您了!”
“不客氣,快往裡邊請吧!”金子笑意溫和,走在前面引路。
後堂的科室都有師兄們在坐堂,並沒有多餘的房間可以讓她瞧病,金子領著老婦二人,走到後堂的院子裡,槐樹下晾著藥材,陣陣馥郁藥香撲鼻,陰涼而靜寂,是個好地方。
金子喊了一個學徒幫了一張小木桌過去,置上三個小矮凳,邀著老婦二人坐下。金子雖然還沒有出師,但老神醫對她的悟性讚不絕口,而且她本身的醫學底子不錯,館裡的師兄們早就向她喊話了,讓她別偷懶,有空出來坐堂呢。
那個婦人被老婆婆扯著坐下,手指不停的絞著頭髮,眼睛胡亂的看著周圍,嘴裡繼續唸唸有詞。
金子觀察了一下後,抬手撫上婦人的脈息。
婦人的脈象沉澀,氣血虧虛,應該是曾經受過很大的刺激,造成了痰火雍盛,神明逆亂。
精神方面屬於抑鬱型,表現的症狀有忽喜忽悲,胡思亂想,喃喃自語,語無倫次,多疑少食,嚴重時,還會迸發躁動,哭笑無常,棄衣奔走,按照現代的醫學分析,這位婦人患有精神分裂症,但還好,按照脈象看,情況不算特別嚴重。
“老婆婆,您兒媳婦是不是受過什麼精神上的刺激?”金子收回白皙的手,凝著老婦問道。
老婦點點頭,神色悲愴,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哽聲道:“不瞞醫生,我們兩個都是苦命的人,兒子在一次意外中喪生了,兒媳婦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漸漸就成了這個樣子。。。。。。”
金子心頭酸酸的,一個失去了兒子,一個失去了丈夫,真的好可憐,難怪婦人會患上精神抑鬱症,還好老婆婆心智堅毅些!死者已矣,生者卻還要堅強的活著啊。
精神抑鬱症這個病,在中醫上屬於‘癲症’,‘心風’等範疇,多由憂思惱怒情志所傷,痰溼鬱結,上蒙清竅。治法,應該以鎮心安神為主,兼用化痰、開鬱、清心、瀉熱之法,調理陰陽,安神定志,補益氣血。
金子提筆開好了藥方,抬眸對老婦說道:“老婆婆請稍等,兒去看看師父現在可有空,讓他過來幫幫您兒媳婦把把脈,再讓他過目一下藥方,如無多大出入,老婆婆就按這個方子煎藥給您兒媳婦吃!”
“好!有勞了!”老婦眼中滿是感激。
金子回到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