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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本來是家事紛擾,但逍遙王若是有意插一腳進來,那可就不僅僅是家事了。。。。。。
他心中已經哀嚎了不止一遍。
不過金元當了這麼多年的縣丞,那也不是白當的。
想當年,他剛剛外放上任的時候,恰好是大胤朝皇位更替的特殊時期。憲宗被擄未歸,英宗在蕭太后的擁護下登上大寶,那時候,民間有很多不安於室的流寇趁機跳出來作亂,明面上打著擁護憲宗的旗號,攛惙著一些無知的百姓謠傳動搖人心。金元新官上任,帶著滿腔的熱情,只想著幹出點兒政績來,報效家國。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金元那時候還沒在大染缸裡浸潤過,只有無所畏懼的衝勁兒,對於傳播流言擾亂民心者,全部掃蕩清除,逮捕入獄。才當了一個月的縣丞,那平日裡空蕩蕩的牢房裡就關了滿滿一堆吃免費牢飯的。最後還是衙門的負荷過重,在關了兩個月後,每人賞了一頓板子後將人放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金元還在這個位置上混著。但剛踏上官場時的那份熱情,幾乎都消磨殆盡了。
不過這次事關瓔珞的聲譽,金元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從逍遙王的住處出來後,金元便開始行動起來。到夜幕低沉的時候,已經抓了十幾名傳播流言的乞丐和茶樓裡的說書。
見官府將人拉走了,一些碎嘴的婆婦也收斂了起來,個個閉緊了牙關,一個字兒都不敢再跟著瞎起鬨。
約莫兩更天的時候,金元才在書房裡歇下來,因著明日還要開堂對鄭玉的案子做最後的審判,所以他沒有時間來回奔波,只能將對林氏的處置押後了。
金元躺在榻上,一雙眼睛佈滿紅色血絲。寫滿疲累。
可他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
他在認真的審視著自己,想著想著,他忽而自嘲的笑出聲來。
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他都混得很失敗。
瓔珞真的是沒有說錯他,連齊家這一條他都不曾做好過,談何為他的兒女謀得錦繡前程?
他閉上了眼睛,眼皮微微抖動著。
什麼時候開始,明明是一家人卻要變得這般勢如水火?
。。。。。。
夜深人靜,寂寥的陌上霧氣瀰漫。
龍廷軒一手擱在車窗的邊沿上,挑著竹簾遠遠的望著百草莊的方向。
視線裡一片混沌。依稀看到挑起的屋簷一角和莊子門前昏昏的兩盞燈籠。
停了一會兒,阿桑轉頭看著車廂內依然保持著這一動作的龍廷軒,低聲提醒了一句:“少主,夜深了!”
龍廷軒這才將竹簾放下,懶懶地倚在軟榻上,嗯了一聲。吩咐道:“回去吧!”
阿桑應了一聲是,在曳動韁繩之前,低喃一句道:“金娘子不是一般的娘子,少主不必擔心!”
龍廷軒沒有回答,他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阿桑抿了抿嘴,銀色的髮絲隨著轉頭的動作在空氣中滑過一道圓弧,銀芒閃爍。他掉轉馬頭,驅車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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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金子起榻洗漱後,草草吃過早膳,便讓笑笑收拾好藥箱,準備出門。
樁媽媽因昨天的傳聞一宿睡不好覺,今晨聽金子要出去,不由擔心的問道:“娘子,你這是要上偵探館?不是說那逍遙王在的這段期間,不出去的麼?”
金子知道樁媽媽的憂心,便告訴她自己不是去偵探館,也不是要上衙門去聽鄭玉的審判。紅牡丹的治療不是一次兩次就可以結束的,按照上次的注射日期算,今天必須要過去為她再注射一次青黴菌,順便看看她恢復的情況如何。
樁媽媽知道自家娘子的做事原則,向來都是有始有終的,只囑咐她忙完便回來,又告訴她走另外一條道,今天衙門外頭肯定會圍了很多百姓,畢竟審判的是鼎鼎大名的七公子鄭玉,且是逍遙王主審,少不來得引來一些八卦者的興趣,路況一定會堵塞。
樁媽媽尋思著今日大家應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案子上,關於娘子不良傳聞的事情,應該會淡化吧?
她如是安慰著自己,最後又讓袁青青也跟著一道陪著,這才放心的讓金子出門。
能跟著娘子一塊兒出門,袁青青最是高興了,也不嫌吃虧,將藥箱提溜著,顛顛地跟在金子身後。
笑笑一路上用眼神警醒著袁青青,讓她一會兒別開口就亂說話。
袁青青有些不屑,冷哼一聲,心道也不看看娘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