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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枯坐了一整天。
看著頭頂的蒼穹從白天的燦爛到入夜的冷鷙,蕭太后的心亦如這日與夜的交替,此起彼伏。
她挪了挪僵硬的身體,啞聲道:“請陛下進來吧!”
英宗進入殿中給蕭太后請安,這才發現她神情非常晦暗,心知她必是聽說了早朝的事情。
“母后不舒服麼?怎麼看起來神色如此倦怠?”英宗上前,握住了蕭太后的手,而後震驚道:“母后的手怎麼這麼冰冷?”
蕭太后不及回答,便聽英宗朝陳公公和殿中伺候的婢子怒喝道:“你們就是這樣伺候太后的?一群沒用的東西。朕要你們何用?”
陳公公等人忙跪下磕頭請罪。
蕭太后知道皇帝心裡不舒服,拘著一把火,正沒處可瀉。
她今天心裡想了很多事情。磨心不已,已經夠累的人。不想再添煩擾,便開口道:“陛下莫要怪罪他們,是哀家不讓他們進來伺候的。”
她說完,看英宗強忍著斂了怒氣,便笑問道:“陛下可用了晚膳?”
“還不曾!”英宗答道,聲音澀啞。
蕭太后淡笑道:“那便與哀家一道用一些吧!”說罷,朝陳公公揚手,吩咐道:“擺膳吧!”
陳公公忙應聲下去。不多時,便讓宮婢將膳食擺了上來。
英宗陪著蕭太后用了晚膳,不過母子二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胃口,滿滿一桌琳琅滿目的菜品,都沒有怎麼動過。
用過晚膳後,蕭太后知道英宗有話要跟自己說,便讓陳公公領著人退出去,只餘自己和皇帝在殿中。
英宗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後才進入主題。
“母后,耶律送來了一封國書。說要將上皇送回來!”
蕭太后沒有抬頭,低低呷了一口茶湯,只淡淡的嗯了一聲。臉上神色自若,不顯波瀾。
“兒子在想,耶律早些年一直拿捏著上皇要挾討好處,而今竟然一改貪婪野心,無條件將上皇歸還,只怕其中有詐。朕臨危授命,掌管大胤朝江山社稷,不得不作深遠考慮,非三思權衡。不敢輕舉妄動!”英宗道。
蕭太后看了他一眼,幽沉的鳳眸裡閃過笑意。不緊不慢道:“陛下所言甚是!”
“這件事朕必然是要暗中命人調查的。上皇既然已經在關外北狩十九餘年,雖然關外苦寒。但朕相信,十九年的生活,想必上皇已經喜歡並且習慣了,就暫時讓他繼續在關外打獵吧!”英宗微胖的臉頰帶著清淺笑意,言辭卻是毋庸置疑的強硬。
蕭太后已經非常明白英宗的意思了。
她原想著既然上蒼給了他這麼一次機會,就讓他回來度過餘生,也算是落葉歸根。是她越發年老了,心不似年輕時那般冷硬無情,還是她心裡多多少少還念著那一點兒骨肉之情?
蕭太后也笑了笑,允了英宗的意思。
她是從朝堂的血雨腥風裡走過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古天家最無情,在權力面前,從來就沒有兄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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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憲宗還朝的事情,英宗上演了一出拖刀記。
在翌日的早朝上,英宗也是拿昨天晚上在寧和宮與太后說的那番話搪塞大臣們的。他沒有直接了當的表達他不想接憲宗回來的想法,而是說這件事有沒有摻雜耶律的陰謀在裡面,他需要調查。
至於派誰去調查,英宗沒說,大臣們也懂得察言觀色,不敢在這個當口追問。
英宗當了十九年的皇帝,涵養一直很好,就算有時候被朝臣觸怒,大發雷霆之怒,卻也是天子龍威,極少表現得如此暴躁。
曹清覺得這事情倒是不能急於一時,不過迎上皇回朝卻是件極長面子的事情,大胤朝的史記將來是要流傳千古的,出了一個被強擄俘虜終身囚禁的帝王,那是多大的恥辱,如今有機會將這個汙點抹去,那是祖宗庇佑,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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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太子便將身邊的謀士召喚到自己府上。
婢子們給殿中的各位大人上了茶,便乖覺的退了出去,將殿門掩上。
太子的心態並不樂觀,他跟英宗一樣,有著一種憂患意識。
他擰著眉頭,眸子掃向跟前的一張張面孔,問道:“你們對這件事怎麼看?曹清那個老匹夫還是有些重量的,且他說的理由又十分充足,是為國爭光喜事,其他臣子少不得附和,本宮擔心父皇也會有頂不住壓力的時候!”
太子少師沈仲放下茶盞,捻了捻下巴的鬍鬚,沉聲道:“太子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