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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開上面的浮塵之後,露出了信箋的本來面目。信封已經發黃,封口上有青泥印,上面蓋著一個印章,印章被磨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辰逸雪飛快地將裡面的紙張抽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紙片發軟的箋紙。
讀完信的內容,一貫冷靜自持的辰逸雪微變了顏色。
這封信的主人竟是彼時尚在韃靼不得歸的憲宗上皇,根據信箋的上下文可以推測,通伯不止一次與之書信往來,其間還提及折衝都尉、趙成等人。。。。。。
難道通伯同屬憲宗舊部之一?
憲宗歸朝後,通伯不辭而別是為了回去效忠舊主麼?
辰逸雪手心有些溼膩,一種對未來的不可預見和擔憂,是他這一刻除了震驚之外內心最強烈的感受。
作為憲宗舊部的通伯,當年是如何掩人耳目進入辰府當管事的?
父親母親究竟知不知情?
辰逸雪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捋著腦中有些混亂的思緒。
他在想,母親他們應該是不知道通伯的身份的,母親遠離朝堂,遠離權貴圈子,就是不想捲入朝爭裡的是是非非。通伯屬於憲宗舊部這一件事。到底要不要跟母親通通氣兒?
辰逸雪有些迷惘,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信箋和那一小塊明黃色絹布,起身。拿起火摺子,將之一併點燃燒燬了。
這信箋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裡。極有可能給整個辰府,帶來了滅頂之災。。。。。。
辰逸雪喚了野天進來,將那團黑灰處理掉,又囑咐他將通伯的房間暫時封了。
野天一一應下。
辰逸雪收拾起心情,先去耳房沐浴更衣,隨後才往悅心居去,陪著金子一道用了晚膳。
。。。。。。
因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又解剖了三具屍體。金子疲累的很,晚膳過後,便讓小瑜將床榻收拾好,早早上榻歇著了。
辰逸雪拿著書本在榻上陪著她,等金子入睡後,他才起身,出了院子。
茶莊裡還有其他的僕從,他並不放心在莊子裡召見暗衛,於是趁著低沉的夜色掩映,帶著野天出門。往茶園裡走去。
野天曉得郎君定是有要事要囑咐,便主動留在茶園入口守著。
辰逸雪走入茶園內的小築,倚著小築門前的一叢修竹。喚了其中一名暗衛的名字。
只一瞬,那暗衛便如同魅影一般,從黑暗中閃現出來,矮身跪在辰逸雪身前,神色恭敬的參拜,等待主人的吩咐。
“暗中查一下通伯的下落,他極有可能往帝都的方向去了,尋到他的下落之後,不要打草驚蛇。留心他在上京城與什麼人接觸,準備做什麼。。。。。。”辰逸雪的聲音清清冷冷。如同玉落珠盤。
暗衛佝著身子,黑色的身形掩在夜色裡。不甚清晰,唯一一雙鷹凖般的眸子,閃現著犀利的銀芒。
“屬下領命!”
辰逸雪的目光格外淡漠,他下達完命令,便不再多作停留,徑直邁長腿,順著茶園小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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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金子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身邊早沒有了辰逸雪的影子,金子從榻上彈坐起來,掀開身上的薄毯,挑開幔帳,喚了小瑜進來伺候。
“郎君呢?”金子一邊穿衣,一邊問道。
小瑜抿著嘴微笑,傾身為金子將腰封繫好,低聲回道:“郎君起榻洗漱後,就去了小廚房給少夫人做早餐了!”
金子露出甜甜的笑意,任由小瑜為自己梳頭挽髻,隨後去了耳房洗漱,出來的時候,外廂已經備好了早膳。
熬得綿軟的銀耳蓮子粥,還有晶瑩剔透的魚皮蝦餃,色香味兒俱全。
辰逸雪換了一襲筆挺的黑色長袍,端然跽坐在幾邊,見金子進來,笑著招手道:“時間剛剛好,快過來!”
金子笑著走過去,在他對面落座,吸了吸鼻子,點頭稱讚道:“給我家辰大神點三十二個贊,請繼續保持,下次給你頒發一個年度最佳夫君獎!”
辰逸雪朗聲一笑,拿起瓷碗,為金子舀了一碗蓮子粥,送到她面前,故意做出一副謙遜的模樣,“多謝夫人讚賞!為夫,誠惶誠恐!”
金子抿嘴微笑,含在嘴裡的粥,滿口甘甜!
小夫妻用過早膳後,剛漱過口,野天便進來稟報了。
元捕頭抓了幾個附和兇手年齡的小男孩,但不能確定究竟哪一個才是。另外一個就是在月朗山下的垃圾